去了米國才一個月多,一回來就被夏芷絢頻繁打擾,要不是他還有繁忙的公事要應付,指不定都要被帶到哪兒去了。
兩樣都不是,賀榮更想不通了。
他盡力委婉表達:“難得看到boss你有點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大喜事?”
紀雲卿瞥了他一眼,將要處理的文件塞到他手中,抬抬下巴。
賀榮懂了,認命的帶著文件去加班。
等人走完了,紀雲卿才輕點手邊的一個手機,上麵的鎖屏頁麵一劃過,一個通話記錄就擺在麵前,第一個七小時多的通話記錄,赫然就是裴詩言的電話號碼。
他回了國,再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去看裴詩言。可隻要是見過了,他就控製不住自己想再去見她的衝動。
見不到她,起初隻能看看托房東傳來的照片,但這段時間,他更控製不住自己,想聽她的聲音。
他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
因為怕自己被認出來後拒絕,他讓小羅幫忙找了不少電話號碼,故意隱藏地區,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撥過去。
到了最後,他撥通了,聽著她的呼吸聲工作了一下午,幾個月來在旁人麵前冷著的臉終於有了緩解。
嚐到了甜頭,反而不容易收手。人都是這樣,紀雲卿也無可避免。
白天不好打擾她,估算著晚上她要睡了的時候,挑著時間撥過去,等著她接通了將手機扔在一邊,偶然還能夠聽到她的呼吸聲。
這樣持續下去,他樂此不彼。
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就算是裴詩言這樣耐心長久的人都崩潰了。
她的所有耐心都被這個電話給磨完了,終於在一晚趕工的時候被打斷思路,接起電話,厲聲斥責:“你到底是誰!整整一個月了,你到底玩夠了沒有!”
電話那頭寂靜無聲。
她不耐煩了,將電話掛斷。
沒一會兒,那個號碼又重新撥過來。
吸取開始那兩三晚的教訓,裴詩言還是接了。
這一回,她的聲音倒是平靜多了,冷聲開口問:“你到底想幹嘛!”
出乎意料的,那頭不是她想象中的寂靜,一個呼吸的低沉男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在她耳邊徘徊。
“怎麼了?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一串擔憂的真切話語落在她耳邊,讓她想哭,卻又讓她想把電話那頭的人生吞了。
裴詩言扔了畫板,不再克製自己的崩潰和怒氣,徑直問道:“紀雲卿?每晚都和我通電話的人是你?”
電話那頭的人重新恢複了寂靜,等了幾分鍾,她才聽到一聲低低的回答。
“是。”
裴詩言恨不得把手邊的咖啡麵對麵潑到他臉上,她剛開始膽戰心驚了幾天,到後來的聽天命,再到今天的崩潰,沒有一天心情是舒坦的,結果卻得知罪魁禍首是自己的前男友。
她的久久不回答讓對麵的人誤會了,紀雲卿正在追問著。
“詩言,你今晚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種氣勢,大有一種她出事就趕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