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飽含了多少戾氣,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米薩退了一步,卻不敢放開裴詩言的手,小臉煞白。
裴詩言臉色一變,將人護在身後,再對上紀雲卿,火爆的脾氣上來,說話也有點不受控製了。
“紀雲卿,你在幹嘛?你看看現在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模樣了!”
“你憑什麼在這裏管我的事,對他們指手畫腳?這不是你的公司!”
紀雲卿緊緊盯著她,聲音平靜,卻讓人莫名感受到其中潛藏的危險:“裴詩言,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要和這個男人拍婚紗照?”
在氣頭上的女人是沒有理智的,裴詩言甚至沒考慮他為什麼說這句話,幾乎是憑著本能刺他回答。
“你為什麼要知道?你是我的誰,我要什麼事都要向你彙報?”
這一句話仿佛勾起了過往的全部情緒,裴詩言一股腦將心裏憋著的話統一說出口。
“紀雲卿,既然你以前說我們誰都沒有占理,誰都沒資格再過問對方,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以前我給你資格,你才能過問我的事,但我們已經分手了,那個資格我早就收回來了,你現在無權過問我的任何事宜!”
對上這個男人,她總會失去理智,完全由怒火支配。怒火之下的女人,總會潛意識選擇最刺人的話語。
裴詩言也是,她所有的話都比剛才高裕修所言更深的刺激著男人。
紀雲卿被這一通斥責下,居然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反駁。
他定定的看了裴詩言很久,黑色的眼瞳裏似乎映著一潭死水,到最後,那潭死水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開口,聲線沙啞,聲音卻異常平靜。
“好,這是你說的。”
裴詩言一頓,心裏卻莫名漲滿了恐慌。
對麵的男人沒再說任何一句話,轉身闊步離開。
他走的很快,背影卻莫名顯得幾分孤寂,讓她想到一頭孤狼。
所有的衝動過去後,裴詩言這才緩過來,恢複平靜後,再回想,她後知後覺自己說了多刺人的話。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麼都收不回來。
紀雲卿一走,周圍的人都緩過來了,米薩拉了拉裴詩言的手,小聲問道:“詩,那個人看起來很凶,你和他是不是結仇了?”
裴詩言回過神,搖搖頭,卻已經全無興致。
“我晚點還有事,你們拍吧,我去換衣服。”
米薩想勸說,卻來不及,隻能看著她的背影歎氣。
攝影被剛才攪和的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高裕修已經到了他們麵前,客客氣氣。
“抱歉,我們都還有事,就先不拍了,之前拍的那幾張過過眼就好。”
客戶付錢,攝影辦事,他既然說不拍,攝影也沒什麼意見,等人換了衣服收下,按著行程繼續給這對新人拍照。
…………
衝動過後,紀雲卿也冷靜下來,即使他知道剛才衝上去的行為的確不妥,但當時理智不在線,他也無法。
但他沒想到,裴詩言這樣溫婉的女人,居然也會毫不客氣的對他。
她真的和高裕修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