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不算愉快,最後紀雲卿還是將她送回了公寓,卻隻送到門口。
裴詩言明白他沒有進來的意思,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問:“你不進來嗎?”
男人眼角上揚,語氣卻莫名的有些自嘲:“去你家嗎?”
“當然不是,”裴詩言裝作沒聽懂,認真解釋,“你不是住在我樓下嗎?”
“不去了。”
男人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決定了一件小事,“以後也不會來了,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
和他曾經相處的親密無間,裴詩言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不會再來樓下的房間,也不會來找她。
這一個認知像是一把鈍刀,往她心口的脆弱處紮,一種鈍痛逐漸自心髒底部蔓延開,一點點侵蝕著理智。
但明明,她應該高興,這是她希望中的發展。
裴詩言有些僵硬的點頭,努力不讓自己失去偽裝,她故意說的輕鬆。
“嗯,那再見吧。”
紀雲卿擺擺手,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駕車離開。
直到那輛車的背影消失在裴詩言的視線中,她才麻木的往公寓走,在包裏摸索了半天,和往常一樣拿鑰匙開門,直到關門的那一刹那,她才放肆自己的情緒外泄,悶悶的哭著,哭聲很低,卻滿是委屈。
在紀雲卿說放棄的時候,他們才是真的沒可能了。
他們的感情走到盡頭了。
裴詩言世界裏曾經的溫暖,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裏了。
裴詩言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調整情緒,到了晚上,她終於能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平穩的上妝。
鏡子裏的她眼眶很紅,費了不少妝品才蓋住。
也許是人的心態作祟,她還是想去確認紀雲卿是不是真的不在。
但當她走到了樓梯口,卻又換了個方向去超市采購。
沒理由,也沒必要,紀雲卿他不會騙人,之前他不放手,對自己說的就是不放手,現在他說過放手,那也不會來了。
有一種宣泄是將煩惱變成買買買,對女人來說尤其適用。
裴詩言往購物車裏一樣樣放,最後提了兩大袋東西回去,一股腦砸在沙發上,把自己扔在床上。
一埋頭在枕頭裏,她又想到那個男人。
現在她處於幾近失戀的心情,哪怕是有點空閑的時間,腦中都會被紀雲卿霸占。
最後還是一通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
“詩言,”男人的聲音不錯,卻不是她現在想聽的那一位,“我接下來可能要去另外一個國家談一個生意,可能會走很久。”
裴詩言雖然覺得這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也不好掃人興致,虛虛的回應:“祝你成功。”
這四個字沒讓他滿意。
高裕修心底有些期盼,卻強壓下問:“你還有沒有別的要說的?”
裴詩言沉默了半晌,回了兩個字:“沒有。”
她隱約明白高裕修的意思。
但她並不想和高裕修扯上關係,別說生意上的橄欖枝,就連生活中的善意,她也不想接受。
高裕修被裴詩言木然的態度氣到了,無意埋怨她太傻,囑咐了幾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