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開始的視頻還有作秀的可能,那接下來就是因為紀雲卿忘記關了錄屏,才錄下真實的一幕幕。
裴詩言沒那麼厚的臉皮看自己像是個潑婦撒潑一樣的罵街,快速跳了幾次,粗略的看完這個視頻,終於默然。
眼前的男人沒有逼她,隻是自然的倒了杯熱水,遞到她麵前,仿佛是日常做出的隨手舉動。
裴詩言順從的接過,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小聲開口:“我是怎麼到你家來的?”
男人抽過她手中的手機,用平緩的語調回答道。
“喝醉後你非要出去,問你去哪也不說,攔都攔不住,我隻能把你帶到我家裏,然後就是視頻裏的這些。”
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
偏巧在這時候,紀雲卿不輕不重的補了一句。
“還好當時我沒走,要是放著你一個人,你現在不一定能完完整整出現在安全的床上。”
裴詩言心裏悲憤,卻又想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如果換了別的男人,誰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她最後努力的回想,試圖想起一些有用的,但怎麼回想都隻有喝醉前紀雲卿的自白。
紀雲卿低啞的嗓音在腦中一遍遍回蕩,說的都是對她一片心意。
裴詩言覺得自己的情緒開始不受控製。
“我要走了,”她倏然站直了,聲音故作出幾分冷意,眼底卻是慌亂,“把衣服給我。”
“浴室,洗衣機。”紀雲卿抬抬下巴,聲音裏若有所思,“你去看看。”
裴詩言最後從洗衣機裏撈出了自己的衣服,有些絕望。
她拿著這一套已經報廢的衣服,拎到紀雲卿麵前,聲線有些不穩:“紀先生,你知道有些布料是不能用洗衣機的嗎?”
紀雲卿望著她手中明顯縮水還皺成一團的衣服,眼裏劃過一抹心虛,誠懇回答:“不知道。”
裴詩言才湧起的微妙情緒又被氣跑了,情急之下裹緊了浴袍就想走。
走到門口,她突然想起什麼,折回來看著男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命令:“你不適合在這裏,我希望你盡快離開。”
要是現在還不說,恐怕她都說不出來了。
這句話並沒有引起紀雲卿任何反應,甚至連皺一皺眉都沒有。
男人從容的走向客廳,將自己的外套和襯衫長褲收拾到一起,細心的將含有嘔吐物的一麵包起,轉頭遞給她。
裴詩言下意識遠離一步,警惕的望著他:“你幹嘛?”
“這裏的房租我早就交了一年,要是聽你的話白白走了,這些損失誰賠我?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紀雲卿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接過去,徐徐吩咐,“你是設計,你應該知道這套衣服必須要手洗。”
“你,”她遲疑著問,“你是打算讓我給你洗?”
紀雲卿臉上就差寫著“廢話”兩個字,話語卻平淡。
“你做的事,自己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