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瞪大了眼,卻又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她將那句話回味了很久,終於勉強挑出一根刺:“你是說那是賠本生意?你身為中介人,不會有任何損失,你怎麼說這是……”
“我不喜歡,”紀雲卿眼中的情緒變得沉悶陰暗,語調雖然平靜,卻莫名透著一種危險,“我覺得不對我的心情,對我來說,就是賠本買賣。就算拋開心情,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裴詩言,你不覺得這裏應該由你賠償我嗎?”
這個人將莫名其妙的事情說的理直氣壯。
裴詩言張張口,原想無奈同意的話卻卡在了喉嚨口。
理智在清晰的告訴她,不能再和紀雲卿有任何接觸,哪怕隻是一頓飯。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她現在同意了,那之後呢?會不會有下一頓飯,展覽票,或者電影和旅遊?
裴詩言不是來給他機會的!
夏芷絢已經要來這裏和他試婚紗了,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和紀雲卿有牽扯。
打定主意後,裴詩言豁然站起,垂下眼眸不敢和他對視,維持聲音裏的冰冷:“紀雲卿,你既然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拿條件要挾我,算是什麼幫忙?今天就當我沒找過你。”
眼看著她就要撒手離開,紀雲卿繃不住了,一把上前攥緊她的手腕,聲音低低的,在耳旁特別好聽。
“詩言,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詩言心裏一動,腦中浮現起的身影卻是夏芷絢撒嬌的模樣。
心底有一種徹骨的寒冷逐漸席卷來,她緩緩閉眼,用力掙開了,隨即逼迫自己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開口:“紀總,打擾了。”
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聲音這麼陌生,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
本能在告訴她,再待下去,她的偽裝就會徹底崩裂,幾乎是本能意識,她狼狽逃離,所有的從容都變成了慌亂。
三天後,紀雲卿親自去了高氏集團,通知高裕修明天去一個飯席上見麵。
他將安排一個個說出來,卻看到了高裕修詫異的目光。
紀雲卿心下一動,挑挑眉反問:“看來詩言還沒和你說啊。”
“說什麼?”高裕修心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紀雲卿開口將原委說出來:“她過來說你業績不夠,讓我幫忙介紹幾筆單子。”
高裕修愣在原地,手中的筆停在半空,顯然是有些不敢信。
他心思一轉,朝裴詩言的這樣做的原因想。
是因為夏芷絢那天要了地址的原因嗎?
也許那兩個女人發生了什麼事,裴詩言開始轉向他這邊?
又或者,裴詩言那些話就是為了氣紀雲卿,但偏偏這個男人當真了,過來為他介紹生意。
不管是哪一個結果,現在的結果都不是高裕修現在想要的。
情敵比自己能力足,現在過來為他介紹生意,即使是裴詩言的原因,卻仍舊讓他心頭感覺有一種微妙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