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心髒底部逐漸傳來一種鈍痛,逐漸蔓延過全部。
她將這種疼痛歸咎成負責和內疚。
裴詩言待在病房裏陪了他半天,看著輸液,準備吃食和藥,隨時測體溫,確保傷口不會發炎。
這種照顧一直持續到了紀雲卿醒來的時候。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在紀雲卿眼皮動了一下後,敏銳的錯身離開病房,隨手拉過一個負責病房的護士,認真囑咐。
“不要告訴裏麵的病人我來過這裏,另外,我想請你幫個忙。”
正在忙正事的護士有些不滿,卻還是耐下心問她:“你想做什麼?”
“隻要這位病人睡著了,你就通知我,睡醒後不要告訴他任何有關我的消息,就說我沒來過,我會付你一點報酬當做情報費。”
一有錢,什麼都好說。
護士咧開了嘴,笑著點了點頭,開口應了。
裴詩言給了她手機號碼,先轉了一筆小錢,成功安插下一個小尾巴,隨即衝著紀雲卿的病房方向抬抬下巴,開口道:“這裏麵的人可能醒了,輸液就要結束了,你記得去。”
“知道。”
護士聽從裴詩言的話進去,正看到那個蒼白的俊美男人靠著靠枕費力坐起,遠遠的看見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人。
“請問,你知道和我一起來醫生的女士嗎?”
護士正要換輸液,聽到這個問話,再想起裴詩言的囑咐,有一種好奇心猛烈驅動她,想問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一想到剛收到的那筆錢,她又閉嘴了,漫不經心的回答:“不知道啊,你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男人不死心,追問道:“到現在也沒出現嗎?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和信息。”
護士想起剛留的手機號碼,還是搖搖頭,換完輸液就離開,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回頭看過去問他:“你們是情侶嗎?鬧別扭了?”
不是情侶怎麼會這麼折騰?
男人一愣,一時間沒接上她的話。
男人的表情讓護士明白了些事,也許他們還沒戳破那一層窗戶紙,現在兩個人最多隻在曖昧期,那也不難理解女方為什麼這麼要求了。
護士飄飄然的走了,盯著手機裏的轉賬消息,心情格外愉悅。
不管他們什麼關係,總之自己有錢拿這點是不會錯了。
接下來幾天,護士都遵從著陌生女人的話,一確認雲卿睡著後就撥打電話,看著這個女人一直守著,等到天明男人眼皮掀動,女人又會準時離開。
有時候男人會在半夜醒,女人也倉促逃離。
護士總覺得自己收了錢,應該多說幾句。
“你為什麼不坦誠點?”她不解,“不管怎麼樣,坦白一定沒壞處。”
那個女人樣貌姣好,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看向她的眼中全是無奈,許久,搖搖頭開口道。
“我和他不會是那種好結局,與其坦誠,還不如就這樣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