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隱約猜到他誤會了什麼,手腳發涼,想開口解釋,卻又找不到自己這麼解釋的理由。
她為什麼要解釋?她和高裕修之間清清白白,這樣憑空和紀雲卿解釋,不是更讓人懷疑嗎?
抱著微妙的念頭,裴詩言抿緊唇,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周身逐漸散發出陰冷威迫的男人。
紀雲卿徐徐抬頭,緩慢的看過來,話語裏的諷刺顯而易見,就連周身的怒氣都快成了實體。
他掀了掀嘴角,眼中淩厲的光芒直直朝高裕修看去,不疾不徐道:“你也跟著回國了,倒看不出來這麼忠心。”
這一頭嘲諷完了,盛怒之下的他將矛頭對準了另外一個人,眼中掠過一抹自嘲。
“裴詩言,你還不是耐不住寂寞,和前夫一起。”
明明還有很多更尖銳的話,這時候卻卡在他喉嚨裏,怎麼都吐不出來。
紀雲卿冷笑一聲,直起身子,大半朝裴詩言走去,看樣子是想將人抓住好好問清楚。
但他在半路就被攔下了。
高裕修擋在他們中間,同樣沉下臉,聲音發狠道:“紀雲卿,詩言不是你能侮辱的,你最好放尊重點。”
“是你自己不珍惜,就別怪別人插手做什麼,詩言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既然曾經放手了,就別想著能一直擁有。”
到底是情敵,彼此之間知道怎樣才能往最疼的地方紮刀。
紀雲卿撩起眼皮,在高裕修臉上掃了一圈,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甩手要走。
他怕他再說下去,就會控製不住自己,不管是抓住裴詩言還是讓高裕修閉嘴,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繼續爭執下去。
但也許是老天注定不讓他退場,他還沒走出這個走廊,轉角處出來一個精致妝容的女人,偏偏還是他名義上所謂的未婚妻。
夏芷絢詫異的看了看這個場景,眼中明顯有些不解,隻是任由自己上前挽住紀雲卿的手,倚靠在他肩膀處,聲音嬌嬌柔柔:“雲卿,你怎麼了?”
那一邊是男友護戀人,這一邊又是和和美美的一對新婚戀人,場麵看起來竟然有的一兩分和諧。
高裕修瞥見人來了,麵不改色的接話提起:“這位就是夏家小姐吧,我之前就聽過你們的訂婚了。”
夏芷絢打量了一下形勢,拉著紀雲卿的衣擺,望著人甜蜜的笑,溫柔開口:“對,我在樓下等了好久,他還沒下來,我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自己上來看一看,如果他不方便,那我來說。”
“說什麼?”
夏芷絢佩服高裕修的臨場反應能力,臉上不顯色,仍舊一唱一和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要舉行婚禮了。”
高裕修的語氣摻雜上了詫異:“你們要結婚?”
“訂婚典禮。”
夏芷絢大方的上前,朝高裕修身後看了看,意味深長道:“裴小姐,既然看到你已經有人照顧,那我就放心了,我和雲卿的訂婚典禮,你要是不介意,也一起來參加吧。”
這一席話說的體麵大方,讓人挑不出一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