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定下的是燭光晚餐,也許是兩個人的特權,餐廳徑直布置成了情侶模式。
裴詩言剛進來看到桌上顯赫的一顆愛心時,神色刹那間變得微妙。
高裕修是接她一起來的,看清桌上的東西後,尷尬的清了清喉嚨,開口道:“我不知道他們會做成這樣,我隻是講定了兩個人的。”
他一麵打量著裴詩言的微妙臉色,一麵喊服務員匆忙將一些情侶有關的東西都撤了,最後隻留下普通的菜式。
等桌上的東西清空後,裴詩言才落座。
這一頓飯是用來賠禮道歉的,高裕修說道也同樣做到。
他體貼的將菜轉到裴詩言麵前,開口誠懇真摯:“詩言,對不起,當時我真的很急,因為周轉了幾天,沒有任何辦法,所以當時我……”
“我知道,”裴詩言的語調中聽不出悲喜,“商業上出了這種事情,懷疑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多想。”
高裕修心底一陣輕鬆,卻又隱約覺得裴詩言還沒說完。
果然,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果飲,徐徐開口:“這次合作之後,我們之間的人情也算是還清了,以後如果你還想在商業上找我,那就算了。”
高裕修心底一緊,下意識開口回絕:“詩言,你還在怪我?”
正安靜喝茶的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平靜:“沒有,我本來就不想接你的單子,如果隻是商業上,那我們就是在平等的客戶和設計師狀態,我可以選擇不接。”
高裕修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出什麼倪端,才懊惱的放棄,緊緊抿唇。他始終覺得,裴詩言還在怪他。
但他也猜對了一半。
畢竟高裕修和裴詩言也算是走了一路,兩人之前可以說是知根知底,這麼多波折後,高裕修表示信任她,重新追求,但卻在出了事後第一個咬定懷疑她,甚至沒有相信她當時說的任何一句話。
這樣的信任,讓裴詩言寒心,也不想再去接觸。
有了一次就會有下次,不信任就像家暴一樣,不會一次根治。與其這樣拖著,還不如徹底斷絕幹淨。
話題被打斷了,場麵在一瞬間也有些沉寂。
高裕修掠過之前的話題,開了一個新的丟過去:“詩言,你知道陽國的sew嗎?”
裴詩言手中的筷子一頓,抬頭掃了他一眼,摸不清他的意圖,還是誠懇點頭。
“那是設計係有名的大學,在設計這塊行業混出點名堂的都知道它。”
Sew,屢出設計天才,但裏麵的學校風俗行事又不算有多拘謹嚴格,做事風評也不算最好,但耐不住他們就是每年必出幾個設計天才。
也許是老天給的命,他們這個學校開辦了十多年,一年都沒落下過,裴詩言剛開始出國就想去那個學校,可聽到很多人說風評比米國更開放隨便,她就放棄了,轉而其次去了米國。
但那座學校的確是她所向往的。
高裕修從她的神情中隱約猜出她感興趣,借機試探:“這座大學要請華人商人辦一個講座,可以允許帶家……帶別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