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既然你睡不著,不如來談工作。”
在他的提醒下,裴詩言想起了他的三倍工資。
老板要求談工作,就是為了三倍工資,裴詩言也得彎腰。
她轉過頭,一想到昨天交流的一些陽國風格,幹脆提出自己想換一個風格,又將自己的理想型直接敘述出來。
紀雲卿隻是淡笑看著她,眼底有一抹寵溺,等她說完了,才慢悠悠的開口。
“我覺得可行,你在設計這方麵很有天賦。”
裴詩言微微皺眉,覺得他可能沒用心在聽。
緊接著,她就聽到男人淡淡開口。
“工作歸工作,你不能私自加班,錢會照付,但如果你把自己的身子搞垮進了醫院,去一次醫院就扣一天工錢。”
“你一向喜歡把自己壓倒極致,之前連著加班好幾天,要不是陳媽先發現你高燒,你沒準就在那張床上昏到我回來了。”
聽到這裏,裴詩言敢確認,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提到以往的點點滴滴。
到底兩個人也是曾經同居過深情過,這些生活習慣除了雙方外,還有誰能更清楚?
裴詩言微微皺眉,想將話題轉回工作,借機提醒他,卻沒想到紀雲卿已經主動轉回了工作上。
“那款設計,你要是喜歡換種理念風格也可以,”紀雲卿頷首開口,“不過顏色形式最好不要和之前的太接近,可以的話,我希望消費顧客看到這款設計不會聯想到之前的項鏈。”
裴詩言隻能公事公辦:“可以,我會注意的,初稿大概到時候完成會先發給你的。”
“你可以直接帶過來,麵對麵說比在電話裏和傳簡訊要更溝通。”
這句話沒說錯,但裴詩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果不其然,下一句話,紀雲卿又開始偏向了其他話題。
“你在簡訊裏喜歡把所有事都說的輕鬆,我當初也好幾次被你騙過去了,要不是有陳媽幫忙看著你,我恐怕連你什麼大事都不知道。”
裴詩言一時語塞,心底有一種煩躁在悄無聲息的蔓延。
她張張口想打斷,卻被紀雲卿又將話題轉到了工作上。
這一轉,她就不好再開口說私事,更不好擅自表達自己對他懷念舊事的不滿。
但更多的,是她對自己的掙紮。
如果換成高裕修說這些事,也許她是反感,當即就製止。但換到紀雲卿身上,她除了煩躁,竟然升不起任何厭惡。
這一抹煩躁來源,是在他現在已經有一個未婚妻的事實上。
意識到這件事後,裴詩言更煩躁了,當即一把抓住眼罩,一字一句嚴肅陳述:“一切都可以等我的初稿出來後再詳談,現在是在回去路上,紀總,你能不能施舍點時間讓我睡覺?”
紀雲卿察覺到她變換的情緒,點一點頭,看著她親自戴上眼罩倚靠在椅背上,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餘光不忘記朝右後方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