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一聽到咖啡廳這三個字就覺得頭疼,利落的回絕了,問話直切主題。
“這段時間你到底給我送了多少單子?”
“我隻是用我自己的眼光條挑選合作,不是送單子。”
“高裕修!”裴詩言拔高了聲音,卻不尖銳,仍舊是平淡的語氣,“我要聽實話,而不是這一套隨便扯來的借口。”
“總共有十五個,”高裕修不敢欺騙,老實回答,“但他們的回報來看,送到你手上的隻有十二個。”
裴詩言掐著眉心,算了算自己最近收入高的幾個單子,和高裕修給的數字對上了,覺得頭更疼了。
她將包往上提了提,試圖壓住自己的煩躁,側頭看向一旁的綠化帶,足足有十多秒,才回頭,重新將視線放在男人身上,一字一句問道:“高裕修,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沉默了,過了許久,才無奈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不要和我兜圈子!”裴詩言恨不得將包甩在他臉上,“我不需要你這樣偷偷在地底下幫我,我也不需要你主動送單子過來,我隻要過我自己最普通的生活,明白了嗎?”
“那你當做是商業上的正常合作往來,當做隻是偏好你風格的客戶,我並不是所有的單子都會讓你接。”
“是!”裴詩言氣笑了,“你送了三回,每回五次單子,四個單子都扔我手上了。”
高裕修輕咳了一聲,一時間沒接話。
這件事戳穿了,當事人的確不太好意思,但另外一個當事人看到這樣子就隻會來氣。
裴詩言攏了攏碎發,開口直接:“我以後不會隨便接你的單子,尤其是這種批量高薪的,我會看商業價值來接的,你也不用再費心了。”
高裕修覺得自己還要再挽救一下:“我隻是覺得你的風格值得起這些錢,你能讓我賺回來的錢翻倍,這不算虧本買賣。”
裴詩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寫滿了嘲諷:“當然了,又能賺錢又算是賣了人情,哪兒能虧本買賣?”
她這句話的實意,是在指責自己。
不管高裕修是用什麼借口,她心知肚明,這個男人是在變相的照顧她生意,她不知道不要緊,隻當是一個出手闊綽的老板,可一旦知道了,就很難接受。
高裕修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暗地裏幫她,不管有沒有目的,總歸是幫了她的。
一陣冷風吹過,裴詩言瞬間清醒了些,平緩情緒後,徐徐開口:“我要是沒發現,你打算繼續做到什麼時候?”
“做到你辭職或者你發現。”
裴詩言突然覺得手癢,想打人,但身子還沒來得及動,手腕就倏然被一股力道拉住,猛地向後拽,跌入一個寬厚的懷裏。
緊接著,她聽到一個熟悉的低沉男音,就像是一隻爪子輕輕的撓著心髒,讓人心口發麻。
“離她遠點,管好你自己的事。”
她心口一緊,費力後退仰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正是把她氣的昨晚掛斷電話的混賬男人。
和別人談得好好的,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打斷,還是昨晚氣的自己掛斷電話的人,裴詩言的心情說不上好,更多的是一種想打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