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口的到底是誰?”
裴詩言正躺在病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眼中全是平靜,卻莫名讓人覺得她情緒低落。施暴者和囚禁?
王醫生動作一頓,沒來由猜測著。
沒等她要證實,女人的聲音徐徐傳來。
“受傷和他關係不大,但我現在不想看到他,就當是保持你說的積極心態,醫生,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忙?”
裴詩言一字一句開口,語調平緩,卻透著一抹堅定:“幫我趕走他。”
“……”
醫院畢竟不是私人開辦的,就算王醫生想幫忙,對這點也心有餘力不足,最多隻是常來看看順便警戒一下。
王醫生問過她傷口的來源和原因,但裴詩言死活不說,這件事也就掠過去了。
因為住院的事情,裴詩言額外得到了一段帶薪病假,卻在剛住院的時間就被自己的商業債主催單了。
高裕修來找過她幾次,用的都是公事的借口。
要是換做以往,她沒準不搭理,把公事丟過去,但既然住院了,她大大方方說明自己住院休息,緊接著就被人逼問醫院住址。
在這段時間內,照顧她的人是紀雲卿和醫院的護士。
他們兩個來的時間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護士是定期檢查身體和送東西,紀雲卿是按時過來探望她,每天有兩三次。
起初的一兩天,紀雲卿會適當的詢問,看出她故意冷落後也沒有退開,隻是一如既往的過來探望。
第二天黃昏,裴詩言鬆口了,兩個人算是第一回正經交談上了。
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趕人:“你不用過來。”
紀雲卿好像早就猜到,語調平靜:“為什麼?”
為什麼?
裴詩言眼中掠過一抹自嘲,心裏忐忑的厲害。
紀雲卿每天定時過來探望她,就像是完成一個每天任務一樣,任務完成之後呢?
她聽王醫生說過,紀雲卿開著私家車跟著救護車的事,但這又怎麼樣?也許他隻是內疚,內疚自己讓一個頭部流血受傷的女人躺在地板上。
她不想要內疚。
“沒有為什麼,”裴詩言讓自己變得蠻不講理,“我不想讓你來,不行嗎?”
男人靜靜望著她,頷首點頭,語調分外沉穩:“可以,但是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裴詩言覺得這兩天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一次被這個男人全都攪亂了。
她腦中想起夏芷絢說過的話,一句句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尖銳刻薄。
‘我早就和雲卿做過了……’
‘你以為你和他做過就很特殊嗎……’
裴詩言覺得頭疼,更多的是一種煩躁和氣悶。
說不生氣是假的,可她更生氣現在自己沒名沒分,一來做不了什麼,二來說不出什麼,就連鬧一鬧,也不能正大光明的鬧。
夏芷絢說的沒錯,她的確是覺得自己在紀雲卿心裏特殊。
並不隻是他們做過,但也是一個主要原因。可一旦夏芷絢也做過,這件事就成了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