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的眼睛毒辣,隻幾分鍾的相處就能看出倪端。
女兒和紀雲卿在鬧矛盾,但源頭到底是不是自己幫的那個人?
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那自己這輩子也算是看走眼了。
夏友光一拍手,豁然站起,讓秘書給設計部的裴詩言帶了一句話,隻說下班後有事情談談。
下班後,裴詩言老實待在辦公室等人來。
夏友光很快過來,邀請她陪自己去買一杯咖啡。
裴詩言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夏友光在咖啡廳的休息室等著打包的咖啡,末了改變主意,坐著咖啡廳喝,招手給裴詩言也來了一份,笑著詢問:“在公司裏跟同事相處怎麼樣?工作還好嗎?”
“挺順利的,”裴詩言如實回答,“在這裏的環境和壓力是我就職以來,層次最高的。”
夏友光頷首點頭,慢慢轉移話題:“我聽到你和ZK合作過,怎麼,這裏比ZK還要好嗎?”
裴詩言為難的抿唇,半晌,終於給了一個回答:“這個比不了,每一家有每一家的特點,再說,我也不是在那邊就職,隻是過去待幾天,聽取一下意見。”
“這樣啊。”
夏友光語調聽起來漫不經心:“那你認識紀雲卿嗎?”
裴詩言微微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卻還是誠實點頭:“認識。”
“那是我準女婿,”中年男人的慈祥溫和收斂完了,周身散著若有若無的壓力,“別人偶說我們是夏家和紀家聯姻,其實不是,我注重我女兒的意願,她和紀雲卿兩情相悅,那我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裴詩言咬咬唇,沒說話。
她總覺得,今天這一杯咖啡,自己恐怕喝不下去。
果然,夏友光又慢悠悠的補上了一句:“我是搞不懂你們小年輕的條條框框,但他們既然相互喜歡,又是門當戶對,那我當然要支持我女兒。”
“那您和我說這些有什麼作用?”
“孩子,我知道你是雲卿的前女友,”夏友光抬手打斷她想連著追問的話,徐徐開口,“你和雲卿已經是過去式了,你看著像是乖孩子,我也希望你做個乖孩子。”
裴詩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夏友光喝了杯咖啡,把剩下的話一次性說完了。
“這是你們孩子的事情,我本來不想幹涉,可如果你做的過分了,喜歡介入一對情侶之間生活,那我也要反省一下你夠不夠資格坐在這裏,畢竟你現在的資格都是我給的。”
裴詩言瞪大了眼睛,有些接受不過來。
所以她剛才這算是,被懷疑了?夏友光在懷疑她故意去勾引紀雲卿?
裴詩言渾身僵硬,將麵前的咖啡一推,一字一句嚴肅道的:“夏總,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夏友光張張口想說些什麼,到口了又說不出來,隻能看著她的反應。
裴詩言沒得到答案,笑了笑,眼裏滿是自嘲,心底的委屈倏然就湧上來了,眼眶有些發紅,倔強反駁:“我不知道你是在哪兒聽到的,但這些和我無關,我也有基本的良心道德,不會去介入情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