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絢被這麼一逼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她小心翼翼的朝紀雲卿身後看,卻被紀雲卿打斷。
“不用找了,夏總不在這裏,我要上去找他,聽到這邊這麼鬧就過來看看。我會統一轉達給夏總的,你現在可以說了。”
夏芷絢一怔,又不聲不響的低頭。
她是故意給裴詩言添麻煩的,但吵著吵著就到氣頭上了,那句討歡心也是氣頭上說的混賬話。夏友光是她父親,她不想給自己父親抹黑。
說是要抖落事情有證據,但一來總不能在自己父親的公司告訴別人自己未婚夫喜歡這個女人,二來也沒有什麼十足的證據,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上哪兒找證據?
紀雲卿這幾句話是戳著她痛處來的,看她不說話了,又懂得在這種場麵上適當的放緩氛圍和情緒。
“夏總既然把你安排到這裏,就有他的理由,這裏是工作,你胡鬧,就隻能證明他安排對了。”
這句話太過現實,壓得夏芷絢抬不起頭。
紀雲卿聲音淡漠,周身沉沉散著一種壓迫,徐徐開口:“夏芷絢,我下次來的時候希望不會看到夏家大小姐在這裏犯幼稚的錯誤。”
他將桌上的東西疊好順手遞給裴詩言,轉而離開。
這裏是設計部,他不能久留,就是出來為裴詩言說幾句話都要算好能說到哪。
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夏芷絢的未婚夫,有些事,不能做的太明顯。
裴詩言愣愣的接過他手中的文件,心頭的情緒一時變得微妙複雜。
別人她不懂,但紀雲卿剛才就是為了她站出來開口辯解的,擺明了是幫著她,那她是不是至少現在要說聲謝謝?
裴詩言掙紮著想開口,卻發現紀雲卿悄然抬起一根食指貼心唇,又很快放下,轉而離開。
她懂了。
裴詩言拿著文件冷聲吩咐:“都回自己崗位上工作!”
說完,她就回了辦公室。
她和夏芷絢是站在角落的,聚攏過來的人都在門口和中央,在紀雲卿背麵,所以他才敢這麼大膽做這個小動作。
透過玻璃窗,她看到夏芷絢憤憤的坐了回去,設計部恢複了平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裴詩言握緊了手中的文件,心髒處緩慢的跳動,逐漸渲染開一種悸動。
下班後,夏芷絢看著設計部的人走了大半,這才從包裏摸出一個小瓶子,赫然就是杜雅涵提供給她的藥。她攥著細長的瓶頸在手中轉著,眼中浮出一股狠勁。
是裴詩言逼她這麼做的,一切的結果都要怪裴詩言。
她正想起身,肩膀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緊接著,手中的瓶子被輕巧的抽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芷絢,這是什麼?”
夏芷絢一瞬間覺得頭皮炸裂,僵硬的轉過身,臉上擠不出一點笑:“爸,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順便問問你今天的表現。”
夏友光開了瓶蓋,湊在鼻尖前嗅了嗅,稍稍皺眉,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味道這麼怪?我讓人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