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徑直帶著裴詩言離開醫院,才走到門口,就被身後的人甩開了手。
裴詩言向後退了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女人警惕陌生的語氣就像是一把匕首,狠狠朝他的心口紮去。
“你怎麼把我拉出來了?”
高裕修氣笑了,指著原來的病房方向,沉著臉開口道:“你說我怎麼把你拉出來的,要不是我湊巧來醫院,你現在就能被這兩個人欺負死。”
他這幾天熬夜加班,精神本就不太好,結果今天回來路上太困打錯了方向盤,自己險些喪命車禍,但好在運氣好,隻是手臂受傷,來醫院療傷綁繃帶,本想趕時間離開,卻沒想到能看到這一幕。
他沒有多想,隻是依循本能拉裴詩言出來,但現在看來,當事人似乎並不領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裴詩言緊緊皺眉,有些不悅,“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紀雲卿不相信你,我不管這裏麵什麼誤會,但他從不信你。”
一字一句都戳到了她的痛點。
裴詩言想反駁,才張口,卻詫異發現自己找不出反駁的話。
一直以來,好像都是這樣,紀雲卿不相信她,兩個人之間總有誤會,比起她,紀雲卿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裴詩言突然安靜了,攥緊自己的衣角不開口。
看到這個反應,心裏就明白了大半。高裕修冷笑一聲,心裏愈發的不值,他把手搭在裴詩言肩上,開口勸她:“詩言,你看清楚吧,他本來就不適合你,連信任都不給你,你們根本走不下去,你留在他身邊隻會受苦。”
裴詩言沒說話,隻是木然往後退了一步,推開他的手,站著望向一邊。
高裕修了解過她的小動作,知道她是不服輸,在心裏犯倔。
他氣的上前,正想說話,手臂傳來的疼痛卻在一刹那點醒了他。
裴詩言還愛紀雲卿!
他忍著疼用綁繃帶的手拉裴詩言出來,苦口婆心的勸說,但對方卻連他手上的繃帶都沒注意到。
她沒救了,自己也沒救了。
高裕修在心裏狠狠唾棄,沒再開口勸說,隻扔下一句話,
“早點回去吧,你不能在不信任自己的人身邊待下去。”
他小心托著手臂,吃力的轉身離開。
如果可以,他還想送一送裴詩言,但這個女人太倔,這個時候她不會和自己有任何牽扯。
高裕修走後,裴詩言又站定了許久,才倏然蹲下,委屈的哭出聲,喃喃自語。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我真的沒有做……”
“我隻是想有人能相信我……”
但她在乎的人沒有一個相信她。
裴詩言真正的生日就在後天,但夏芷絢也昏迷不醒了兩天。
夏芷絢在醫院裏昏迷了多幾久,紀雲卿就在醫院裏待了多久。
到了裴詩言生日的那天早上,杜雅涵遠遠看見夏友光,唇角勾起嘲諷,故作體貼的開口:“這個點,不是要給夏炘過生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