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炘的生日,就代表蘇靜雪的忌日。
以往每年,這一天夏友光一定會去蘇靜雪的墳前或者台門山寺廟上自己一個人待上一天,,可今年卻還守在夏芷絢身邊。
他隻當自己妻子是因為女兒受害的事陰陽怪氣,也不計較,擺擺手無力的回答:“等芷絢醒了再說。”
杜雅涵默了默,沒再開口。
一直在兩人身邊的紀雲卿倏然抬頭望了一眼,卻很快收回視線。
…………
裴詩言在工作室心不在焉的待了兩天,總是下意識看向手機,看的多了,甚至有員工打趣她這是等男朋友回話,她敷衍過去了事。
這幾天她的確有斷斷續續給紀雲卿發消息打電話,消息偶爾還會回,電話卻不接,就連之前約好過生日的這天,也沒有任何消息。
她想去醫院看看夏芷絢,但每每想到夏友光漠然的讓她離遠點,又膽怯了。但轉念一向,心裏又不大舒服。
不管怎麼說,紀雲卿和夏芷絢現在也隻剩下名義上的關係,他這麼衣不解帶的照料,並且二話不說誤會自己,說不醋是假的。
但醋又能怎麼樣,現在自己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幾個念頭的洗刷下,裴詩言煩躁的揉了揉頭,刷的拎起包往外走。
就算身邊沒有男人怎麼樣,之前說好今天過生日,怎麼也要給自己一個蛋糕!
裴詩言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走了幾圈,餘光瞥見一個甜品店和咖啡廳,再三猶豫,還是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裏開了暖氣,裝修風格簡單溫馨,正中央還架著一個鋼琴,有一個年輕女孩在上麵認真彈奏。
裴詩言點了杯咖啡,又要了一個小蛋糕,私心當做生日蛋糕,在這間溫馨的咖啡廳裏過生日。
她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等東西上來後雙手合攏,對著蛋糕許願,到許願的時候她想岔了一下,思來想去找不到願望,倏然輕笑了一聲,喃喃道。
“希望我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安分點,也安全點……就當是這點血緣關係上最後的記掛了。”
沒有蠟燭,隻有銀叉,裴詩言慢條斯理的吃蛋糕,視線忍不住放在彈鋼琴的女孩身上。
女孩眉清目秀,看著年紀也不大,彈鋼琴的模樣安靜可愛,讓人忍不住看過去。
裴詩言突然有點羨慕,如果她也是真正的家庭,她也想學一點樂器,在這個年紀像她們異樣平淡普通,卻又無憂無慮。
當時的自己,在這個年紀就已經背負了很多東西,足夠把她壓垮的生活壓力,好在她算是挺過來了。
裴詩言收回視線,突然覺得自己也變得多愁善感,搖搖頭正想繼續吃蛋糕,耳邊的琴音卻倏然斷了。
她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卻看到鋼琴前明顯多了兩三個男人,穿著打扮像是混混,正撐著鋼琴邊上衝那女孩說著什麼,從間隙裏,裴詩言能看清女孩張皇失措的麵容。
裴詩言稍稍皺眉,將咖啡一推,徑直往鋼琴那邊走過去,靠的近了,才聽到他們幾個混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