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說一句會不會被招回十句。
她正忍氣吞聲,卻被夏友光的聲音打斷了。
夏友光皺著眉看向自己的妻子,眼中明顯帶上了一點不悅,聲音冷厲:“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話!多大了,還隻會口頭上斤斤計較?你對一個孩子至於這麼計較嗎?”
杜雅涵被這句話一噎,又閉嘴不說話了。
說實話,夏友光的維護不算明顯,可又是實打實的維護了。
這會兒,裴詩言還真有點好奇夏友光心裏是怎麼想的,自己現在也算是害了他女兒的人,他還能訓斥妻子的不禮貌,就因為他曾經說過自己的臉很像是一個重要的人嗎?
裴詩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思緒有點飄遠。
到底是什麼人,能重要到就連相似的人都能受到這種優待。
沒等她想出來,杜雅涵轉頭又推了她一把,語調仍舊有些凶巴巴的,模樣看起來不好相處。
“去道歉,來都來了還就想這麼走了?”
她把在夏友光這邊受到的氣全都撒在裴詩言身上,這一推也把人推了個趔趄。
裴詩言穩了穩身形,這才站住回頭,倔強的堅持著:“沒有做過的事,我為什麼要道歉?我會對我做過的事負責,如果是我做的,現在就是賠償我也會賠給你們,但我沒做過,我不會貿然認下。”
杜雅涵氣急了,正想開口教訓,卻被來查房的醫生打斷了話。
“這裏是病房,病人需要單獨靜養!”
杜雅涵噤聲,隻能拿敵意的目光狠狠剜她。
夏友光對兩個女人的事不感興趣,隻要不過分鬧大,對他來說就是可以自己調節。
他招手喊停了醫生,溫和開口:“醫生,我女兒的病症麻煩給我一份,還有她中的毒藥成分結果也給我一份。”
醫生點點頭,徑直朝病房裏去做檢查了。
夏友光回過頭,餘光卻瞥見杜雅涵臉上的不自在一瞬閃過。
他在商場上縱橫多年,早就練出了一雙敏銳的眼,對別人的反應和氣氛的變化都是第一時間領悟並作出回應。
至於杜雅涵,這二十多年的平靜日子過下來,要再回到女人之中的腥風血雨裏,反應和腦子也大不如從前,這會兒連自己被懷疑上了也不知道,隻是繼續保持平靜的表麵。
夏友光倒想問,但在場還有一個人,他到底不好開口。
沒多久,病房裏的另外一個人也出來了。
夏友光招招手,語調溫和:“雲卿啊,你出來正好,你要是走,順便把裴小姐一起送一下,我們陪著芷絢就好。”
杜雅涵一擰眉,又不高興了:“雲卿是芷絢的未婚夫,陪著芷絢是天經地義,送一個外人回去像什麼話,傳到紀老爺子耳朵裏能說得過去嗎?”
夏友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聲音堅定:“紀老爺子耳朵邊上,能不能傳到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