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自認自己不算什麼太過善良的人，對這種鹹豬手還要開口求情，可再打下去，她怕紀雲卿招來警察惹上麻煩。
更何況，從電影院跟來的那群人已經開始錄像拍照了。
但紀雲卿的凶狠隔開了外界，沒有人敢去接近他，生怕被誤傷了或者看著不順眼一起打了。
裴詩言咬咬唇，抬腳往裏走，緊緊抱住紀雲卿的一隻手，搖搖頭衝他開口。
“雲卿，夠了！”
“夠了，已經夠了。”
紀雲卿的動作頓了頓，再側過頭看她的時候，臉上的戾氣已經多少收斂了。
裴詩言從包裏找出濕巾，拆開後仔細拉過他的手專心擦掉上麵蹭到的血，再將濕巾一扔，拉著他朝外走。
紀雲卿這一回也難得溫順，但臨走前突然想起什麼，一用力反向將她拉入懷中，回頭衝地上鼻青臉腫的肉球放話，分明是冷漠的語調，聽起來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聽著，你以後最好別出現在我麵前，不然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裴詩言隻聽到周圍群眾的小聲交流。
她拽了拽紀雲卿的衣角，匆忙將他拉離電影院。
離開了電影院後，紀雲卿又恢複了之前的溫和模樣，甚至還能騰出空來問她：“要不要去逛一下商城，再給你買幾套衣服？”
裴詩言沒答應也沒拒絕，隻將之前的事提出來說：“雲卿，你下的手太狠了，到時候……”
“你覺得不應該？”
裴詩言一頓，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本來出去是想讓你多揍幾下的，可我看你像是要把他打死了，警察醫院家屬都找過來很麻煩，影響也不好，各退一步吧。”
紀雲卿冷笑一聲，眉眼稍稍往上挑，初見時的囂張自傲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有什麼好退的，我沒當場卸掉他兩個胳膊，已經算寬容了。”
裴詩言默了默，覺得自己可以再試試溝通：“他已經成那樣了，再動手就太血腥了。”
“他活該。”
裴詩言覺得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無益，幹脆轉移話題：“卸胳膊是醫生的事，你又沒學過專業的，那不叫卸胳膊，那叫斷手。”
男人的視線轉過來了，在她臉上停了停，輕輕笑了，開口提醒：“你男人學過點東西，知道哪個穴位更好卸，比不上醫生能把人大卸八塊，但胳膊還是可以的，最多就是手法有點生疏了。”
裴詩言決定閉嘴。
她第一次覺得，剛才那個胖子算走運了。
被這件事一打岔，裴詩言不想在這個商城再待下去，想走，卻被紀雲卿硬留下帶她逛商城換衣服。
裴詩言憋了很久，最後終於問出口：“你為什麼還要在商城裏？我們不能換一個嗎？”
“這裏方便。”
“什麼？”
“方便，”紀雲卿挑挑眉，解釋道，“方便等下讓他們找上門。”
裴詩言稍稍皺眉，隨即反應過來：“你在等那個胖子的家人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