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總覺得他還想說什麼,卻又猜不到。
她在腦中過了一遍,回想起自己曾經和死亡差著一條線,心底恐懼的同時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想下去。
“不會是找錯人了,我們才剛來,哪會有找錯人那麼巧。”
紀雲卿揉了揉她的頭發,將人拉在懷裏,感受到實打實的溫度後,安心了,開口道:“我已經把他送去警察局了,讓那邊的人和大使館解決,查出來就行了。”
裴詩言覺得不踏實,又戳了戳他的手心,問她:“你怎麼送去警察局的,那個人是來……”
殺人這兩個字被她放在口中回味了兩遍,又咽下去了。
她不太想說出那個詞,就像是在被迫去容納和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
好在紀雲卿猜得出來,抬抬手給她看了繃帶,開口解釋:“我猜他一定會過來查看,就在房間裏等著,他過了挺久才來的,剛進門就打起來了,我動作夠快,把刀子這些東西扔了,製服後就送去當地的警局了。”
裴詩言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就是給她幾個腦子都想不到,紀雲卿居然能和殺手打起來,還好損傷不大。
也許是看破了她腦子裏想的什麼,紀雲卿幹脆解釋:“我一直在等著,有防備,腦子裏要撂倒他的方式想了至少十多種,也算是運氣好,雖然費了點時間,好歹壓製住了。”
這還得多虧自己當年學的一些散打柔道和軍部武術門路,要是自己一竅不通,也許昨晚就死在這裏了。
當年隻是隨便學學,隻想給自己一個防身意識,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真用上了。
隻是昨晚那個人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他就不清楚了。
如果沒有夏家夏芷絢中毒的事,也許他隻會認為自己得罪了誰,但夏芷絢中毒險些喪命的事一發生,他不得不把裴詩言一起考慮進來。
到底是得罪過誰,才到雇傭殺手的地步?
裴詩言看著他陷入沉思的模樣沒敢打擾,隻是在一旁安靜待著,腦子裏飛速運轉。
雖然紀雲卿掠過那一茬不說,但就是用膝蓋想都知道,昨晚他過的有多艱辛,又可能在鬼門關麵前走過幾趟。
裴詩言抿唇,眼中掠過些不安,掃了他好幾眼,支起身子問道:“就隻有手上這一點傷口嗎?”
紀雲卿應了一聲,對上她懷疑的目光,幹脆解釋:“按照最壞的預料也許會斷一根骨頭,現在的結果還算是最好的。”
裴詩言默了默,安分靠在他懷中。
經過這一場劫難,兩人都感覺像是撿回了一條命,更覺得之前的爭吵簡直是耗費時間。
過了一會兒,裴詩言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他:“你說把他送去了瑞典警局?”
“嗯。”
“瑞典的警局,不需要找我們做筆錄嗎?”
紀雲卿動作一頓,對上她的視線,深吸一口氣,倏然坐起,披了外套回頭開口:“我去警察局看看。”
這一下,裴詩言也看出了不對勁,撐起身子開口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