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友光臉上懊惱,過了許久,才壓抑住帶點哭腔的聲音,沉沉開口:“詩言,我知道我有錯,過去發生的事我也不洗白澄清,但你給我個補救的機會,原諒我,我帶你回夏家,我們回去重新過日子好不好?”
裴詩言握緊雙手,抿緊唇,退到紀雲卿身後,態度不言而喻。
眼看著夏友光的失落和沮喪表露出來,紀雲卿出來打了個圓場。
“夏總,你既然現在才知道詩言是你女兒,那之前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這是裴詩言的心結。
夏友光有些無措的去望裴詩言,半晌,終於開口解釋:“當時我就是覺得這孩子很像是阿雪,本性也不壞,所以就想主動幫一點,沒想到,老天爺把忻兒送回到我身邊。”
裴詩言想開口反駁自己叫裴詩言,卻幾次猶豫,還是安分的待在紀雲卿身後。
紀雲卿輕輕拍了拍裴詩言的手,拉著她走到夏友光麵前,開口轉移話題:“詩言和您都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想想,我們現在可以先處理一下您的身體問題。”
他似乎想起什麼,稍稍皺眉,將殺手的事和盤托出,末了還加上自己的點評。
“我們能在瑞典活下來已經是萬幸,詩言每次遇到和性命攸關的事,基本都和夏家有關,我們猜想是你們夏家的人做事,包括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您心裏有什麼人選嗎?”
夏友光黑著臉,末了,終於遲緩的點點頭。
紀雲卿心裏有數,代替裴詩言開口:“詩言本就對夏家有點誤會,我想,在確保安全之前,我不會輕易把詩言放手回夏家的,請夏伯父體諒。”
他頓了頓,又追問了一句:“我想知道您心裏的人選和猜想。”
夏友光靠在靠枕上,臉色蒼白,但唯獨那雙眼卻分外銳利,徐徐開口。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之前我就察覺到不對了,但多半都是請私人醫生的,私人醫生確證沒事,隻是缺少營養需要多養病,我也就沒多想。”
“等一下,”裴詩言倏然出聲打斷,盯著他不解的問,“這麼長時間,你就自願待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難道不會去一趟公司或者留些什麼話嗎?”
一對上裴詩言,夏友光的語調明顯溫和了些,詳細解釋。
“因為我被杜雅涵變相的軟禁了。”
裴詩言錯愕的轉頭看紀雲卿,很快又轉回視線,聽夏友光從頭解釋。
“設施和私人醫生讓我留在家裏養病,測定後告訴我有點小毛病,也沒這麼嚴重,剛開始我也就隨便他們折騰。”
“到後來,杜雅涵開始變相的軟禁我,以靜養的名義拿走了通訊的東西,每晚都會和我報告公司的事和消息,但我回複的消息都要經過她的手,剛開始也覺得沒什麼,這麼幾天下來,我就覺得她背後也許在計劃什麼。”
“醫生給我的結果越來越好,但我覺得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對勁。”
“我也覺得是杜雅涵做的事,可我沒有證據,與其現在鬧開了,還不如抓住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