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雅涵要來的消息,裴詩言在腦中想過很多可能性,甚至連罵人動手都想到了,獨獨沒想過這個。
她怎麼都沒想到,杜雅涵會這麼“示弱”,間接的咬定了她是故意推夏芷絢下去的。
裴詩言半晌沒想到該怎麼回答,跪在她麵前的杜雅涵越說越起勁。
“這孩子順風順水,一向受不了疼,現在竟然到了小腿骨折的地步,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怨氣,但你盡管埋怨我,不要觸及到芷絢,算我求你了。”
人會下意識的同情弱者,尤其是擺出這種卑微姿態的弱者還是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人。
夏友光嘴上沒說,臉上卻分明寫滿了不悅。
裴詩言咬咬唇,終於還是吐出了一句話:“我不是故意推到她的,我隻和你解釋一遍,是她想上來掐我,我推的力度不會讓她跌下樓梯。”
果不其然,她才剛說完,就被杜雅涵利落的打斷了,對方幾乎是尖銳的回駁。
“你是說芷絢是自己把自己摔成小腿骨折嗎!芷絢才剛從鬼門關出來,她怎麼可能還會這麼不要命的摔下來,把自己弄成小腿骨折?!”
裴詩言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即使她戳穿夏芷絢的心思,也沒有任何憑據,反而會被人汙蔑成借口。
沒有物證和人證,她的話在別人聽來隻是一麵之詞。
裴詩言絞著衣角,有些無措。
她現在應該冷著臉,和他們說一句愛信不信,這是理想中該有的反應。可到了現實,卻被莫名的情緒堵住了口,說不出一個字。
夏友光緊緊盯著她,遲疑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詩言,你真的這麼討厭芷絢嗎?”
他在變相的問她,是不是她故意推的夏芷絢。
裴詩言緊緊握手,眼中掠過一抹嘲諷,正想回答,右手卻被一個有力的大手包裹住。
她迅速回神,緊接著,耳邊傳來一陣低沉溫潤的男音。
“不夠信任她就不要反複問了,”身材欣長的男人站在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偏高的體溫給了她一種安全感,還有維護她的那番話,“你真的了解相信她,就不會問她這種沒用的問題。”
紀雲卿唇角掀起一抹弧度,眼中滿是嘲諷,一貫淡然的言辭也變得犀利,似乎是在直指向誰。
“這件事的性質算意外還是人為,這一點還沒確定呢。”
杜雅涵稍稍握緊了手,一抬頭,視線正好對上紀雲卿玩味的目光,故作鎮定的挪開了。
但夏友光皺眉反問:“你的意思是芷絢自己掉下去的?”
“那個地方有監控嗎?”紀雲卿輕抬下巴,沒有回答問題。
“沒有,”夏友光如實回答,“她們在的地方實在太偏了,不在監控範圍內,人證也沒有。”
他才說完,杜雅涵就匆忙補上:“芷絢那孩子本來就驕傲,不喜歡和裴小姐一塊,就算在一塊,以她的脾氣,不想被人發現是正常的。”
紀雲卿隻當沒聽到,繼續問道:“在沒有監控人證的地方下,夏芷絢如果做了什麼,也沒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