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怎麼都想不到,為什麼紀家家主會到醫院來?
也許是心理作祟,她總覺得紀巡剛才是看到她了。
但麵前的老人沒再看她第二眼,隻是麵不改色的朝前方走,很快就擦過了她身邊。
裴詩言也沒起身去追,隻是坐著,壓迫下情緒,十多分鍾後,她起身想走,卻倏然想起什麼,又折回來了。
她緊緊抿唇,朝紀巡原先的方向走了兩步,去看醫院的指示牌,上麵清晰的標著幾個字。
“全身檢查。”
那他們應該是巧合遇到了。
裴詩言沒再去想什麼,抬手稍稍壓了壓微紅的眼角,轉身離開。
裴詩言剛走,就有人到了紀巡身邊彙報情況,順便將一個手機遞上來,上麵顯示著一張照片,拍的正是裴詩言沮喪哭泣的模樣。
紀巡接過手機,眼眸裏的情緒變得深沉,擺手讓其他人退下,將這張照片發給一個號碼,就連附著的話語都簡潔冷淡。
“如果不想母子有事,就好好聽話。”
他是不知道裴詩言來做什麼,但如果可以把這場相遇變成能編造的消息,那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電話那頭。
紀雲卿看到消息時幾乎控製不住的彈跳起來,盯著手機看了半晌,終於遲緩的接受了一個消息。
裴詩言懷孕了,並且還被紀巡盯上了。
是什麼時候?
紀雲卿緊緊皺眉,隱約察覺異端,他終於遲鈍的反應過來一件事。
這是紀巡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他應該去找裴詩言問清楚。
正好,趁著現在紀巡帶人去了醫院,本家的人他還能應付。
紀雲卿做事一向風行雷厲,想到便做,這會兒也不含糊,巧妙繞過了幾個保鏢,從紀巡的車庫裏拿了一輛車,徑直往紀公館趕。
半個小時後,他趕回了紀公館,來給他開門的是裴詩言,她好像是才哭過,雙眼還泛著紅,看到他的反應倒是挺驚訝的。
紀雲卿本想問紀巡的消息,但一看到人哭成這樣,又不忍心了,隻能繞著彎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裴詩言還記得紀雲卿說的利用,這會兒也想逼問,可委屈的情緒才壓下去,一看到男人的臉,莫名的全湧上來。
她揉了揉眼,想隨便糊弄過去:“迷了眼,等一會兒就好了。”
紀雲卿俯身抱住她,卻被人推開了。
他隻當裴詩言置氣,又將人拉到懷裏,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但這個舉動卻引來裴詩言更強烈的抗拒。
紀雲卿突然沒轍了,正想解釋之前騙紀巡的打算,卻被裴詩言的來電鈴聲打斷了。
裴詩言找到了機會,推開他去接電話,但身後的人又緊接著跟來了。
紀雲卿和她的距離過近,就連電話裏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喂?裴女士,我們是法院,你被人起訴了,我們現在會將賠償單送到你家,請你等下記得簽字。”
這一回鬧下來,裴詩言因為紀雲卿回來的一點小心思全沒了,她握緊手,反複告訴自己不生氣,最後才冷硬反口問道:“賠償單?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權了解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