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裕修的臉色難看,仿佛是下一秒就能暴起。
可他沒有,直接掠過李慧珍,扣住裴詩言的手腕想把人往外帶。
紀峰手疾眼快拉住了人,質問道:“你想帶她去哪兒?”
“說幾句話而已,激動什麼?”
紀峰還在想怎麼反駁他的話,卻被高裕修輕而易舉的拿開手腕,帶著人往前走了幾步。
李慧珍本想跟去,卻被高裕修冷聲製止住了。
“媽,你要是再鬧事,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李慧珍遲疑了一瞬,慢了兩步。
但這兩步足夠高裕修問話了。
他開口直奔主題:“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裴詩言旁觀了這場大戲,這會兒輪到自己身上也不含糊,一句話幹脆利落的反駁了:“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高裕修聰明,隻這一句話就看清了態度。
第一,他們也許真的有關係,第二,裴詩言現在隻想和他劃清界限。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快省力,高裕修想明白了,唇角勾起一抹勉強的弧度,半晌,才用還算穩定的聲線開口。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這次我母親是打擾了,我會帶她回去的。”
話頓了頓,他突然低低的開口:“你是不是怨我之前沒有攔住我母親,讓她申訴了?”
裴詩言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誠實開口:“沒有,這是普通糾紛,而且我和你本來就沒有關係,為什麼要怪你?”
高裕修唇角的弧度愈發僵硬,眼中僅有的一點希望被扼殺。
他倒是寧願,裴詩言現在是賭氣他當時不幫忙才這麼冷淡,至少這樣的話,還能證明自己有機會。
但裴詩言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殘忍的剝奪了。
再逗留下去,就等同於跳梁小醜。
高裕修待不下去了,沒再廢話半句,回頭拉住李慧珍就往回走。
李慧珍被他突然的動作嚇愣了,卻很快反應過來,隨即不服氣的拔高聲音:“賤人,你給我兒子灌了什麼湯!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幹的!你這個賤人!你有本事就……”
“別吵了!”高裕修的語氣聽起來似乎還有些沉悶,開口道,“回去了。”
高母不肯,罵罵咧咧的被人帶走。
她被高裕修帶回到車上,一想到剛才的事就愈發憤懣不平,直直開口:“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給騙了!”
高裕修掃了她一眼,眼神頗為無奈,徐徐開口:“媽,夠了,她也沒礙著你,她的事的確和我們無關,你還老是往上湊幹嘛!”
“我剛才就說了撞死她!你非不動!你要是聽我的話,我也不會為了打她一巴掌跑下去。”
牛頭不對馬嘴。
高裕修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狠狠砸了砸方向盤,眼中掠過一抹陰沉,放慢了語調開口。
“你以為可以白白撞人?拿了七十萬就好好消停吧,非要把你兒子也搭進牢裏是不是!是不是要我一命賠一命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