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張張口,原先因為情緒一股腦湧出的質問在這時候卻又說不出口了。
人在冷靜之後,很難再保持衝動時的想法。
她沒說話,對麵的男音就更不安,猶豫著問。
“詩言,我們可能有什麼誤會,你剛才說那些話的意思是,你沒有和紀峰在一起是嗎?”
裴詩言握緊了手機,眼中愈發的懊惱和煩躁。
她想冷聲反問,是從誰那裏聽來這種不實的消息,又或者問他,憑什麼覺得紀峰和自己在一起了。
但話到了喉嚨口,又說不出來。
她在生氣,氣他不信任自己,又氣他不為之前利用自己那一套說辭解釋,脾氣回來後,便繃緊了臉,冷冷的回:“關你什麼事?”
“既然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那還來找我問什麼?我到底有沒有和誰在一起和你無關!”
這一番話說完,她就利落的掛斷了電話,沒留一點時間給對麵解釋。
當晚,她失眠了。
比賽規定的三天時間很快就到了,可她拿不出一個作品,哪怕是雛形都沒能想出來。
設計師最重要的是心態,二是靈感,尤其在這種國際比賽上拿出的設計圖,更不能馬虎應付。
裴詩言顧慮著時間,心態穩定不下來,再加上紀雲卿突然過來說的這一出,情緒早就崩盤了,直到最後的期限到了,她也拿不出作品。
沒有作品,就被取消了比賽資格。
這場比賽夏氏退出。
第五天,裴詩言訂了機票,頂著黑眼圈和疲憊的神態回去了。
她試圖找人,想辦法彌補,卻沒有任何辦法,最後在確認盡力後,隻能匆忙收拾幾件自己的行李回國。
她沒有通知任何人,自己從機場出來打車,回國的時間太晚,公司已經關門了,裴詩言隻能回到夏家。
夏家剛吃完飯,夏友光正想去書房,卻被突然回來的裴詩言打亂了今晚的計劃。
他關切的問裴詩言身體狀況,發現她精神狀態不佳後,估摸著出了什麼事,又將話題悄然轉移到工作上。
裴詩言把比賽的事當著他們的麵全說了,甚至連細節也說到了,沒一點隱瞞。
夏友光眼中掠過一抹遺憾,拍了拍她的肩,開口道:“算了,既然沒辦法,那也強求不到。”
“是啊,”杜雅涵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故作關心貼切的說道,“詩言畢竟也年輕,在這個高位上坐不習慣,那個大賽那麼刁難一個新人,詩言怎麼處理的過來?”
表麵上勸的好聽,實際上卻是在暗指裴詩言技不如人。
如果是以往,裴詩言就聽出來了,也許還會嗆聲,可今天她的精神狀態不好,連帶著人看著也分外疲憊。
夏友光有些認同杜雅涵的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詩言,這個位置坐著難,你還是得多提升自己,不然以後吃虧多了,就容易磨掉焰氣。”
裴詩言隻是聽著,一言不發。
這麼一來,夏友光又心軟了,開口道:“停職幾天吧,反思的時候好好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