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總算是回過神,正回頭狠狠瞪著他,嘶啞著嗓音發狠話。
“你最好別被我查到你是誰!”
在施暴的人麵前,不可以呈現弱勢,不管處境多糟糕,一旦在這種人麵前展現弱勢,那隻會被欺壓的更慘。
裴詩言摸不準這個人的心態,也隻能賭一把。
但她賭輸了。
男人似乎是被她挑釁了,開口道:“來都來了,不嚐一嚐實在可惜了。”
他正想動作,門口卻倏然傳來動靜,緊接著,一個人過來撲倒了他,很快,裴詩言聽到推搡聲,還有一聲怒吼:“你是誰!”
那個趕來的人聲音有點眼熟,有點像是,紀峰?
裴詩言手腳無力,撐著想起來,腿一軟又坐回地上。
那頭的推搡很快就結束了,緊接著有兩道腳步聲,還有紀峰的高呼傳來。
“快來!抓人啊!這個人強暴夏家小姐,快來人!”
裴詩言腦中突然一片空白,半晌,才僵硬抬頭,看向紀峰的方向,心頭掠過一陣後怕。
她沒有,她明明沒有被強暴,紀峰在亂喊什麼!
裴詩言深吸一口氣,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撐著站起來,還沒邁出一步,衛生間的燈已經亮了,好幾個人衝過來圍在她麵前,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微妙。
夏家小姐誰不知道,尤其今晚隻帶來了一個,前幾分鍾聽說還是捧在手心上的長女,這才多長時間過去,就被人強暴了,發生的太快,甚至讓覺人覺得有些戲劇化。
裴詩言的腿還有點軟,手上也沒力氣,卻敏銳的從周圍人的微妙情緒裏察覺他們的想法。
他們聽到喊聲先入為主,認定裴詩言已經被玷汙了,現在看她的眼神裏都滿是憐憫。
很快,夏友光就趕來了,推開人群朝裏看,一瞬間定格在原地,半晌沒動彈。
自己才帶出來的女兒,現在衣服被人撕的不成樣子,身上脖頸上都有青紫的掐痕,貼身的底褲也被扯出來扔在地上,禮服裙擺和地上還染了一點白濁。
在場的人多半都是男人,即便就是女人,也是經過人事的,看到那點白濁後搖搖頭,愈發肯定她已經被玷汙了,夏友光也不例外。
裴詩言後知後覺的發現禮服裙擺上沾了一點白濁,再聯想到剛才那個男人倒東西的動作,心下了然,心口止不住泛起一陣惡心。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還會做出這種事。
但她顧不上了,她發現周圍人的憐憫視線愈發的重,隨時都可能把她壓垮。
裴詩言顫抖著手,將裙擺那一處沾染白濁的地方撕下來,扔在一邊,僵硬開口,像是宣布著重要的東西一樣。
“我沒有被強暴!那個人沒有得逞!這都是他故意做出來的假象而已!”
她努力讓聲音平靜,卻止不住下意識的提高,還有不受控製的顫抖。
夏友光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他闊步上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裴詩言身上,沉沉開口。
“我知道了,詩言,我們現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