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卿接過,聽著對麵接通。
那頭傳來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些不耐煩。
“大早上的打電話幹嘛,是不是她跑了?抓回來了嗎?現在狀況怎麼樣?”
紀雲卿沒說話,他怕他一開口,就想弄死紀峰。
對方沒聽到回應,脾氣也有些不耐煩:“說話啊,不說話打過來幹嘛,你不想要錢了是吧。”
紀雲卿握緊了手,緩慢開口:“是我。”
那邊的人愣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收起了不耐煩的語氣,像是在輕笑,感慨般的說話:“這麼快就發現了啊,我還以為怎麼也該撐一段時間。”
“說我是狗,你這恐怕才是獵犬的鼻子,嗅得那麼快,找人速度也不慢,甘拜下風。”
他不敢明目張膽的罵,就連罵一聲狗,都得帶上獵犬的稱謂,紀峰不敢正麵招惹紀雲卿。
就連軟禁裴詩言的事,他都要帶上幾分美化。
“你也不用來找我算賬,我這不是在害她,我是在保護她,不信你可以問問她,這幾天我有沒有讓保姆和其他人刁難她,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生怕怠慢了。”
紀雲卿聽煩了,幹脆利落的掛斷電話,扔給小助理,薄唇微張,隻說了一個字。
“滾!”
小助理忙點頭,馬不停蹄的拿起手機匆忙滾開。
紀雲卿坐在病房外麵的休息木椅上,沉著臉拿了手機,找到紀巡的號碼撥過去。
光是聽紀峰的語氣就知道,沒有別人撐腰,他根本不敢正麵對上,更不要說貿然軟禁裴詩言。
能給他撐腰來軟禁裴詩言的,除了紀巡,就沒有第二個人選了,哪怕是夏芷絢都不夠格。
紀巡那頭很快就接通了,老人傲慢的開口問他做什麼。
紀雲卿氣息沉緩,語調分明平淡,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這次的事情又是你在背後鬧出來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紀巡冷哼一聲,開口駁回:“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大清早因為沒必要的東西吵我,你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紀雲卿沒廢話,掛斷了電話。
他到底也是被紀巡當成接班人來培養的,對紀巡也了解。
這種語氣,就等於紀峰的靠山就是他。
紀雲卿周身氣息冰冷,眼底一片死寂,自己坐著好一會兒,終於緩慢找到夏友光的號碼。
他記得,裴詩言委委屈屈的說過,夏友光曾經是她唯一的希望。
夏友光口口聲聲說自己重視女兒,那麼也該讓他看看,自己重視的女兒現在落到了什麼危險的地步。
但凡是欠裴詩言的,他都會想辦法一點點去要回來。
等裴詩言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又睡了好幾個小時。
她醒來後,入眼看到紀雲卿坐在病床邊,一睜眼就對上他的視線,一刹那,心裏所有的不安都消散了。
紀雲卿關懷的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
裴詩言手上的輸液已經拿走了,想起身,卻渾身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