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來後，他才意識到李慧珍的存在，匆忙起身把自己鎖在書房裏，這才開口：“喂？”
高裕修下意識的放緩了聲音，聯想到她最近在打官司，匆忙問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對方安靜了幾秒，語氣淡然：“你讓你母親少造謠我，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果然是來問罪的。
高裕修臉上難堪，卻也沒辦法，隻能低頭認錯：“抱歉，我這段時間比較忙，不知道她在外麵這麼說，以後會注意的。”
那頭的人情緒不佳，也將話一次性撂完了。
“如果再有這種事，反正我現在告一個也是告，告兩個也是告，正好把之前的七十萬拿回來，如果你再管不住她，那我自己解決。”
高裕修臉上難看，卻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他腦中倏然想起李慧珍反複強調的話，也許是一時衝動，居然問出口了：“網上那段視頻，和你有關嗎？也是你給的教訓？”
對方沉默了一瞬，卻很快應了。
“是。”
高裕修隻覺得心底有一股寒意湧起，逐漸在心口處彌漫。
他聲音有些僵硬，也透著濃濃的不滿：“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在打官司，不適合有負麵新聞，再者，我也沒有撒謊，我隻是拿現實說話。”
“可那是我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對方沉默了很久，嚴肅的聲音才緩慢響起，一字一句都像是釘在他心口上。
“高裕修，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是這麼雙標的人。她一來不是我媽，二來，就她以前對我做的事情，你還指望我能對她多好？我不想提過去的事，但你既然非要揭開這一頁，那我就事論事。”
“你媽當初給我多少難堪，你心裏也有個數，光是在你麵前欺辱我就不下十次，離婚後還屢次找我茬，她還以為我是她兒媳呢？現在也是，在外麵辱沒我的名聲。不說離婚後的，就單單是離婚前，她的所作所為就已經算是虐待了，我沒有報複她就夠善良了，你現在還在妄想什麼呢？讓我包容她？”
高裕修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半晌終於僵硬著開口。
“那你真的愛過我嗎？如果你愛我，那你現在就不會對我媽這麼不留情麵了。”
他在意的，是這個。
電話那頭聲音平緩，能聽出情緒穩定，但就是這種情緒穩定，才更讓他覺得傷心。
他聽到裴詩言一字一句坦白說明。
“你也說過了，是愛過。我還以為當年我表現的夠明顯了，什麼都不說就挨了你一年的毒打，還要忍受你母親的欺淩，離婚後你們還不放過我。”
“年少輕狂，我的感情我可以承認，但那也是過去了，這一輩子也沒有幾年能耗得起，尤其還是和你結婚後那種日子。”
“高裕修，別拿你母親和情麵說話，我給你們留的情麵夠多了，我現在不愛你，也公事公辦，但到底是幫過幾次忙，我不會把事情做的太絕，你也留點心。”
說到這裏，電話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