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
夏芷絢坐在房間裏,止不住的哭,攥著夏友光的手,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
“爸!雲卿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太過分了!”
夏友光有些茫然,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到底怎麼了?”
他問的不是夏芷絢,而是站在門口的杜雅涵。
杜雅涵聳聳肩,臉上也寫滿了無奈,顯然也不知道內情。
夏友光隻能回頭輕聲安慰,一麵嚐試探出情況。
“芷絢,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夏芷絢紅著眼眶,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勉強壓住情緒,咬字模糊不清,隻知道抱怨告狀:“都是雲卿,不接受我的心意算了,那也不至於反複欺負我。”
夏友光越覺得頭疼,追問道:“你慢慢說,他怎麼欺負你了。”
一貫嬌蠻的大小姐默然坐著,唯獨是不停的抽泣,沒說一句話。
這個反應就留出了許多想象空間。
夏友光雖說不常在家,也沒有多加管教,但對女兒的溺愛去是實打實的,看到夏芷絢的模樣,當即找號碼沉著臉撥給紀雲卿。
那邊很快就接起了,但先打招呼的卻是個女音。
“喂?”
夏友光質問的話在喉嚨口堵了堵,後知後覺的想起這道聲音極其耳熟,開口問道:“詩言?你在那邊做什麼?”
電話對麵的裴詩言稍稍皺眉,還是照實說道:“我出院了,正好他幫忙接我。”
有了解釋,夏友光的語氣就緩和了許多,但很快又猛地嚴厲起來,徑直質問。
“讓紀雲卿接電話!我找他有點事情要談。”
裴詩言側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男人,誠懇回答:“他現在在開車,似乎不太方便接電話。”
夏友光很快又扔了一句話。
“那你問他,問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欺負過芷絢。”
裴詩言一愣,下意識看向紀雲卿,臉色也變得有些微妙了。
紀雲卿沒在意她這邊的事,等裴詩言看了好幾眼,這才遲緩的反應過來,問道:“怎麼這麼看我?我做什麼了?”
“你……”
裴詩言說完你就卡殼了,想不出怎麼把這個問題更委婉的表達出來。
沒等她糾結完,紀雲卿已經看出異樣了。
“沒事,”他心理準備倒是充足,“那邊說了什麼就直接說吧。”
“這可是你說的。”
裴詩言抿緊唇,猶豫了幾秒,還是開口道:“我爸爸問你,有沒有欺負夏芷絢。”
身旁的男人明顯一愣,顯然沒想到,遲疑開口反複確認:“問的是夏芷絢?不是和你有關的事嗎?”
裴詩言搖搖頭,肯定道:“說的就是夏芷絢。”
紀雲卿一怔,想也沒想的追問:“誰說的?”
他們靠的距離近,紀雲卿的聲音能隱約傳到電話對麵。
夏友光聽到了,餘光再看向徑直抽泣的女兒,心口堵著一口氣,幹脆開口:“怎麼,他還想衝芷絢報複嗎?”
裴詩言倒抽一口氣,悄悄將手機拿的遠了點,衝紀雲卿做了個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