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點崩潰。
紀雲卿挖走的幾個客戶裏,有幾個人是她接觸了不少時間才算是啃下來的硬骨頭,好不容易快到手了,到頭卻被自己人挖牆腳了。
自!己!人!
裴詩言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這三個字了。
她憋著一口氣,闊步朝辦公室走去,禮貌的敲三下門,聽著裏麵熟悉的聲音同意讓她進來,二話不說推開門,走到紀雲卿書桌麵前,一動不動。
紀雲卿沒等到回應,抬頭看到自己熟悉的精致小臉,顯然有些詫異。
他敏銳的注意到對麵人的情緒,臉色下意識放柔了,開口問道:“怎麼了?”
裴詩言緊緊盯著他,好幾分鍾後,終於長長吐了口氣,隨後攤開一隻手,豎起三根手指,敘述般的開口:“我之前花了三星期的時間,幾乎兩天一次的接觸交流,五天一次的出差介紹產品,磨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磨來了機會,就在今天我知道你挖了我的牆角。”
紀雲卿稍稍挑眉,眼中了然。
裴詩言更氣了,語氣聽起來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紀雲卿,你就是這麼來關心我的?”
紀雲卿沒說話,隻是將手中的文件推開了,挑著下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你生氣了?”
“說不生氣才是不可能,”裴詩言皺眉,語氣不解,“我搞不懂,你到底想幹嘛?你不能提前和我說嗎?”
對麵的男人緩緩起身,將她帶到辦公室裏的小沙發上,讓她坐下,親自給她泡了一杯茶。
裴詩言看他忙活完了,狐疑的看了看茶杯。
“讓你喝口茶去去火氣。”
裴詩言二話不說一仰頭喝完了,將茶杯放在他麵前,執著的追問:“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夠爽快。
紀雲卿也沒打算隱瞞著,幹脆一五一十的將事實倒出來:“先挑起事情的可不是我,十多天前,夏友光先從我這邊挖了人,截走了一樁生意,隻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
裴詩言覺得自己的頭疼又犯了。
她一時語塞:“那你這回禮也太過了吧。”
“不過分,”紀雲卿詳細解釋,“對夏友光來說,這也隻是個教訓而已,他還有能力兜得住,你別把夏氏想的太脆弱了。”
“別人會由你這麼胡來嗎?公司裏總有反對的人吧?”
“是有啊,”紀雲卿輕描淡寫,“我有這個能力,就當做是公司之間的友好交流,連人都能挖過來,更不要說平息內部異議這種小事了。”
“……”
裴詩言快要崩潰了,她指著男人桌上的文件,仿佛心在滴血:“可那裏有好幾個都是我的心血。”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心疼道:“我也沒想到他會讓你這個代理做那麼多事,你哪天想辦法推回去。”
裴詩言倒抽了一口氣,不可置信的開口:“你還打算繼續挖我牆角?挖了那麼多還不肯停手?”
紀雲卿好心糾正:“我隻是禮尚往來。”
裴詩言總算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停下來思索了幾秒,開口追問:“我爸他是不是還在挖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