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出來後,裴詩言驟然回神,想掙脫開,卻被男人牢牢握在掌心,炙熱的溫度隨著掌心接觸幾乎快彌漫到她的臉上。
相比她的緊張,紀雲卿顯得坦蕩蕩多了,唇角勾著一抹自然的弧度,眼中透著笑意,點頭開口:“夏叔你要是願意這麼想,那我也不介意。”
夏友光一頓,一時間覺得騎虎難下。
現在的情況一目了然,紀家這小子為了裴詩言甘願讓一步,把自己的麵子踩下去來捧他,換個話來說,他這一次還算是托了裴詩言的福。
作為一個老狐狸,思來想去了幾秒鍾後,他決定裝瞎。
“年輕人,在商場上浮躁了些也是常有的事,但在感情方麵,必須給我沉穩住了,人的感情可不是交易,不能一筆一筆的談。”
紀雲卿聽懂他的意思,了然應下:“當然,我選對了人,就要一直談下去,不換人。”
夏友光點點頭,再看到兩人牽著的手,有點牙酸,擺擺手開口:“行了行了,東西都送過來了,你就回去吧,詩言,你送送他,別被他帶跑了。”
裴詩言匆忙應了一聲,搶在紀雲卿離開之前,看背影滿是落荒而逃的意味。
紀雲卿眼中的笑意更甚,起身向夏友光道別離開,卻被夏友光單獨留下。
中年男人臉色凝重,吐出的話也分外嚴肅,幾乎是一字一句的交代:“紀雲卿,你記住一點,詩言不是你隨便玩的女人,你既然選擇了她,就好好對她。”
紀雲卿點頭。
下一秒,他聽到夏友光的疑問。
“生意上的事,是詩言提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紀雲卿聽懂了,巧妙的圓謊:“我看到她站在我麵前的時候,就知道我堅持不下去了,和您相互針對對我沒好處,這幾筆生意和ZK的顏麵就當做是聘禮的小數額定金。”
夏友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擺擺手讓他離開。
紀雲卿轉身離開的時候,聽到他的囑咐隱約傳來。
“那孩子臉皮薄,別讓她傷心。”
他的腳步頓了頓,卻很快跟上了裴詩言。
他當然知道,這幾年下來,他甚至比裴詩言自己都要了解她,夏友光就算不用囑咐,他也會把人捧在手心裏。
紀雲卿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夏友光也倚靠在沙發上,沉沉的歎了口氣,忍不住感慨道:“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還要一個半大的小子來讓。”
在生意場上那幾次任性的針對,他早就看出來了,紀雲卿的能力和掌權底子,都不是這個年紀的自己能輕鬆應付了。
要是全力以赴拿整個公司去賭,贏也是有幾率的,可那又不值。
紀雲卿因為裴詩言來服軟的結果,在他意料之內,也是他一時心血起來針對ZK的衝動來源。
固然,他的確是為夏芷絢找回點顏麵,但另一方麵也想看看,紀雲卿的利益和心愛的女人產生衝突後,他會選什麼。
果然,紀雲卿還不算是辜負期望。
夏友光低頭看著禮品,眼中浮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倏然被背後傳來的女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