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股氣說完現實後的自暴自棄，杜雅涵扭頭看向裴詩言，聲音發冷，森森開口：“你真是命好，娘胎裏幾次想弄死你沒做到，你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讓人把你偷偷帶出去扔在垃圾桶裏，本想讓你活活凍死，誰知道你居然會被人撿到一家孤兒院裏，之後又有人給你當了替死鬼，現在反而還有男人護著你。”
她發狠的咬牙，一字一句像是索命般開口：“當年蘇靜雪沒鬥過我，你也遲早落得她那個下場。”
話剛說完，臉頰上就挨了一下有力的巴掌。
夏友光胸膛大起伏的喘氣，指著她，失望又發狠：“這是我的孩子！名正言順的孩子！你說她是繼女不說，現在還明目張膽的詛咒她，你當我是死的？”
夏芷絢看不下去了，哭著撲過來想攔，卻被杜雅涵往旁邊推了推。
杜雅涵再抬頭，臉上的五道指印十分顯眼，她沒再說話，隻是木然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幾份文件。
她以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肯定能一直瞞下去，風風光光的做夏家夫人，現在倒好，舊賬新賬翻出來一起算。
針對裴詩言的時候將線索處理的幹幹淨淨，卻忘了二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將人害得那麼慘，經驗不足，居然留了不少把柄。
杜雅涵有些失魂落魄，最後被裴詩言的一道問話的提過神。
“你說替死鬼？什麼意思！誰是我的替死鬼！”
杜雅涵瞥了她一眼，冷笑著回答：“你快畢業的時候，因為實習公司的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和蘇靜雪的長相太像了，我第一次買殺手，讓他們找個機會下手，他們回來拿錢，我以為你死了，誰知道是個替死鬼，你根本沒死。”
裴詩言咬住嘴唇，緊握雙手，生怕自己衝上去對杜雅涵發狠。
她聽明白了，替死鬼是當年的尚婷婷，殺手將自己和尚婷婷認錯了，於是殺了尚婷婷回去交差，而自己陰差陽錯的因為內疚嫁給高裕修，同時自己創辦工作室，沒去公司實習報道也沒多露麵，這才安分活到了和紀雲卿在一起的。
裴詩言聲音有些顫抖，更多的是一種不可置信，忍不住問道：“那是一條人命，你到底是怎麼做敢到殺人！”
杜雅涵瞥了她一眼，眼中有些蒼涼和憐憫，以過來人的姿態開口。
“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裴詩言正想抓住她的衣領問，卻被紀雲卿按住了。
男人緊緊握住她的手，寬厚的掌心裏傳遞出讓她安心的溫度，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一針見血。
“在高位上坐久了，就以為自己和普通人見解閱曆不同，當然能做出這麼狠的事。”
杜雅涵顫抖了一下，緩慢抬頭看向紀雲卿，一字一句的問道：“紀雲卿，我自認為芷絢和我都待你不薄，你為什麼還要選擇這個女人！”
紀雲卿猜，她也是在問為什麼當年夏友光會選擇蘇靜雪。
他彎了彎唇角，語氣冷淡，卻極其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你該問問夏叔，當年他為什麼選了真正的夏家夫人，隻有他自己才能說出原因。我比他更專注認真點，夏芷絢我不會多看一眼，你也不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