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最近藥在常服用,她也沒感覺異樣,更何況,當初醫生說了,她的狀況還算是好的,隻要情緒穩定,不會引起病情的。
那現在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抑鬱,是因為什麼?
裴詩言稍稍皺眉,抱歉的開口:“我去一趟洗手間。”
紀雲卿正想追問一句是不是哪裏不對勁,卻看到裴詩言已經走出去了。
病床上的紀巡半撩起眼皮,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這裏不是有衛生間嗎,夏丫頭出去多累?”
“這裏一圈人就她一個女孩子,”夏友光樂嗬嗬的解釋,“換誰都不好意思。”
“也是。”
病房外的裴詩言徑直去了護士服務台那邊,要了杯熱水,從包裏找到了藥,吞了兩片,在走廊盡頭的窗口邊平緩情緒,吹了幾分鍾的冷風。
等情緒緩和下來了,她這才鬆了口氣,朝病房走。
病房裏還是原先那樣,可出去了一趟後再回來,裴詩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努力分辨半天,終於緩慢朝紀巡床頭的百合花靠過去,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終於吐出一句話:“這個百合,味道好像有點怪。”
這句話剛說出口,就被別人飛快打回來了。
紀峰正在倒熱水,反駁的功夫也不見得慢,第一個開口:“百合哪有什麼氣味?是不是剛才去衛生間附近路過輸液廳了,那邊的味道就挺重的,你再到這裏來就不適應了。”
裴詩言想否定,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咽下去了,含糊的吐出一句:“也許吧。”
什麼輸液廳,剛才自己根本沒經過那裏。
她吹了幾分鍾的冷風,鼻子的敏銳度恢複了,再驟然回到病房,這才察覺有一股若隱若現的微妙氣味。
可她說不出原因。就這麼一件小事,也不能抓著不放,隻當是這裏的味道獨特,很快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幾個人簡單的探望過後,便因為公事趕忙要離開。
紀雲卿開口道:“這幾天請護工吧,我聯係。”
話剛說完,就被人接上了。
“堂哥,老爺子現在年齡大了,也不樂意見到護工,這樣,我當做休年假,在這裏陪陪老爺子,也方便照顧。”
紀雲卿動作一頓,緩慢將視線轉移到紀峰身上,就像是蜻蜓點水,很快收回視線,不急不緩的開口:“請護工是能24小時照顧老爺子,我已經定了,下午就會來,你要是有這個孝心執意要休年假的話,那就休吧。”
事情就暫時這麼定下來了,護工下午就到,這幾天紀峰也休假,病房裏倒是不用愁沒人。
隻是骨折,老人在醫院休幾個月就能好轉,紀雲卿便沒有考慮太多,多數是在公司忙碌。
但裴詩言不一樣,她總覺得自己起碼要去幾次,表明出自己關心的心意。
畢竟,紀巡現在也算是接受她的身份,麵上的禮節還是要做到的。
加上今天,已經是紀巡入住第十八天了,也是她第六次來探望送禮。
紀巡對她的態度似乎有所改善了,偶爾也會開始拉住她開始念叨。
沒錯,是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