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哪裏出了問題?自己哪個細節沒注意到?
裴詩言腦中瘋狂的回憶著剛才的錯誤,麵上仍舊要做出反應,不冷不熱的開口:“看我幹嘛?我又不是勞工,不做這事。”
但顯然,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紀峰冷笑了一聲,沒一點客氣:“你這麼為醫院著想,那你自己動手啊。”
裴詩言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開口問:“你說什麼?你讓誰去?”
紀峰沒接上一句話,二話不說走了,別說道歉,連說話都不屑。
裴詩言詫異的看過去,直到他坐了電梯下去,所有誇張的表情在一瞬收斂過來,轉頭招呼了一個護士過來:“不好意思,護士小姐,我想要這些湯汁,能麻煩幫我拿點用具嗎?”
護士一臉不解,卻也還是給了她相關的道具。
裴詩言小心用醫學上的特製的塑料吸管,小心翼翼的將湯汁提到小型燒杯裏,拿的差不多了,這才讓清理的人過來拖地。
她帶著東西去了紀巡的病房,順便打電話讓紀雲卿上來。
幾分鍾後,紀雲卿跟上來了,先反複檢查了裴詩言,確認她沒事後,終於放下心。
裴詩言轉頭將燒杯遞給他,開口解釋:“沒什麼難度,紀峰看上去勝券在握,就連態度都傲慢了很多,要是換成以前,他不敢這麼輕視我。”
她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什麼能支撐的紀峰現在這麼張狂。
紀雲卿同樣想不出來,但態度卻比她穩定多了,二話不說摁了緊急按鈕,讓醫生過來。
主治醫生和一個護士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瞥見病房裏安穩睡著的病人,心頭的不悅剛湧起,就被西裝革履的男人打斷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語速平緩,卻分明滿是壓迫感,緩慢吐出了四個字。
“給他催吐。”
本著為病人著想的心態,主治醫生正想反駁幾句,卻在撞上紀雲卿冷淡漠然的視線後認慫,安安靜靜上前給人催吐。
催吐的過程很順利,十幾分鍾後,紀雲卿讓這裏的人把燒杯裏的湯汁和催吐的東西一起送到了化驗單位,並封口他們,不讓任何人吐露自己來過的消息。
化驗結果到晚上就出來了,同樣是cin,並且用量很多,在病人體內積少成多。
紀雲卿連夜找了精神科的人過來,找了相應的藥服用下去,並讓人換了個房間熬夜治療。
花重金聘用的醫生到底不是吃素的,上午的時候,紀巡明顯恢複了些神智,也能認出紀雲卿了。
他費力睜眼,望著周圍的一圈人,顯然有些不理解,口中說的話亂七八糟,突然從早上的天氣跳到晚上的用餐,還有紀家的花園,什麼都說。
幾個醫生相互商量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到紀雲卿麵前,遲疑著開口解釋:“才第一次治療,也治不出什麼,必須這麼治下去才行,現在還不能好好溝通,病人應該也沒什麼意識。”
紀雲卿睜眼望著病床上的老人,稍稍皺眉,仍舊點點頭。
他們趕在中午之前把紀巡送回了原來的病房,將百合換成了別的百合花,窗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