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恒和她約在一個咖啡館。
說實話,她對咖啡館有些抵觸,畢竟曾經在咖啡館裏出了不少次大大小小的事。
過來的路上,她想著見麵後提議換個地方,但見麵後,這個想法就被取代了,她更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陽光溫和的男人這會兒苦惱委屈。
裴詩言點了單,不動聲色的問道:“為什麼辭職了?你不是很喜歡這個職業嗎?”
當初守了她一夜後還要堅持上班,既然有這個毅力,那就不會沒理由的辭職。
果然,紀景恒為難的開口。
“不辭職不行,越來越多的人來找我了。”
“什麼?”
紀景恒長長歎了口氣,把大概事情簡述了一遍。
“我的消息被人傳到了網上,我家裏人又主動把我賣了,現在不少人都知道我在醫院實習,不少人跑到醫院裏來看我,說什麼要簽名。”
一提到這件事,就是溫和好脾氣如他,都忍不住要抱怨吐槽兩句。
“還簽名,我又不是什麼明星,簽名有什麼用?那些記者也真是的,和我說了一堆商業上的事,還特意挖掘我在醫院裏的生活。”
裴詩言的咖啡上來了,她喝了一口,舌尖的苦澀瞬間蔓延開來,下意識縮了縮身子,隨後在腦中回想著紀家是怎麼賣紀景恒的。
腦子裏的思路轉了好幾回,她這才慢悠悠的想起來。
ZK和紀景恒有牽扯的官方消息,就是宣布繼承人那一條了。
放在別人眼裏那就是無上的榮耀,到了紀景恒這邊,就成了出賣消息,也難為紀巡死活想把人拉回來頂替紀雲卿了。
一想到紀雲卿,她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
同樣都是人,憑什麼紀景恒一來,紀雲卿就要被迫讓位看別人冷臉受這些猜測?別人不心疼,她還心疼呢。
“詩言?詩言!”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男人歎了口氣,問道:“你在聽我說話嗎?”
裴詩言豁然回神,點點頭,故作認真:“我在聽,剛才在想怎麼能幫到你,所以走神了,要不你再說一遍?”
紀景恒信了,又重新說了一遍。
“還有我同事,不管是同事病人,他們看我的眼神都變得很,”他猶豫了兩秒,想起一個形容詞,“怪異。”
裴詩言表示理解:“他們看明星多半也這麼看。”
“可我不是明星啊,”紀景恒有些苦惱,“我辭職前還有幾個小姑娘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說想一堆很誇張奔放的話。”
誇張奔放?
裴詩言猜測道:“她們說想給你生孩子?”
紀景恒抬頭看她的目光有一瞬間的微妙,最後還是點點頭。
裴詩言將他說的狀況總結了一下:“很多人憧憬你的臉和身份,對你的職業生活造成了困擾,你心裏介意,於是辭職了。”
沒等紀景恒點頭,裴詩言設身處地想了一下,試著開解他。
“其實也可以理解,一個富二代隱形老總,不繼承家產結果去做醫生,還是實習,這種低調幫你長了不少人氣,要是我我也會感動一下這位富二代的淳樸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