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巡笑了笑,角度刁鑽:“既然你們打算結婚,我就把隱患說出來提醒一下,同意不同意,還不是得看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我就喜歡紀老先生這副直接爽快的樣子。”
裴詩言徑直給了他一個高台,直接開口:“既然這樣,那我也就直說吧,既然您嫌雲卿現在跟不上你的做事風格了,ZK容不下他,那也沒什麼好待的,我是和他結婚,但不是入紀家的門,我讓他來夏家。”
夏友光眼前一亮,卻迅速恢複。
雖然他對兒女嫁娶沒什麼意見,但如果紀雲卿能來夏家陪著女兒一起經營夏氏,反而是他心裏最好的選擇。
這個想法他有過,但見到了紀巡還是打消了,怕談崩了,沒想到現在居然被裴詩言提出來了。
果不其然,紀巡沉下臉,陰鬱的看過去,半晌,終於開口說話:“丫頭,沒人教過你,話不能亂說嗎?”
這話擺明了心裏有氣。
裴詩言不慌不忙,隻當他聽不懂,詳細開口:“既然您覺得雲卿不適合,也不大高興,那他到我家來,也沒有問題吧。”
紀巡關注的重點完全不是這些。
他倒抽了一口氣,看上去顯然像是隨時都可能犯高血壓,單是從聲音裏都能聽到怒意:“他是紀家的男人!你要是覺得你能讓他答應,那就試試。”
放在古代,這叫做入贅,現代也這樣,一個男人跟了女人,對男人來說,臉麵上太抹不開,尤其是紀巡老一輩的人特別注重。
但裴詩言不管,她思想沒那麼頑固,現在隻要一個準話和公道:“你不幹涉紀雲卿的任何選擇?”
紀巡想嘲諷潑冷水,餘光瞥見夏友光,到底還是忍住了,笑了笑,開口道:“小丫頭,你有這個本事那就去說吧,如果他能做出入贅你家的選擇,那我也攔不住。”
裴詩言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轉頭看向紀雲卿,眼中擺明了是詢問的語氣。
紀雲卿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卻奈何場景不對,隻能忍下來,稍稍頷首點頭,緩慢開口:“我願意。”
紀巡的臉色瞬間沉了,他正想發話,卻被夏友光搶先開口了:“好啊!雲卿有情有義,放心不下我女兒,要一起過來,她果然沒看錯人!”
為了表示欣慰,他還象征性的鼓鼓掌。
夏友光這麼一打岔,紀巡反而不好再反悔。
他臉色仍舊陰鬱,盯著紀雲卿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沉沉開口:“雲卿,你確定你要入贅到別人家?這是入贅!”
成什麼樣子!
紀雲卿不用猜也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堅定的點點頭。
現場有夏家的人在,紀巡不好擺臉色發脾氣,隻能忍著火氣反複提醒:“如果你入贅了夏家,就別來ZK了,ZK不是非你不可。”
“我知道。”
紀雲卿語調平緩,聲線低啞,聲音落在別人耳裏分外的好聽,一字一句的陳述著,“我選詩言。”
紀巡終於忍不下去了,狠狠把茶水往桌上一放,裏麵的茶有些許潑灑在外麵。
紀雲卿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就聽到紀巡有些歇斯底裏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