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裴詩言和紀雲卿都坐在夏友光的病床前,裴詩言臉上的神情頗有些嚴肅,像是課堂上的三好學生,乖乖等著夏友光解析。
夏友光倒是不急,衝紀雲卿抬抬頭,問道:“雲卿,這次的事情你怎麼想?”
話音剛落,他又補了一句:“我不是要聽你自責,我要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聰明人的溝通就方便多了。
紀雲卿隻一句話咬定了:“公司裏有人,故意把我們的資料外泄,大多都是有關設計的資料,至於幕後的人,我現在還沒有一個人選。”
其實是有的,紀巡就在第一個,但他又直覺應該不是紀巡,紀巡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除非是走投無路的時候,可ZK現在也不像是走投無路的模樣。
和紀雲卿不同,夏友光的推斷飛快。
“你和ZK結仇,泄露的資料沒有針對性,反而倒是很隨意的,更像是收集到了消息就發布出去,我懷疑是紀巡在背後搞鬼。”
“紀巡?”裴詩言滿眼的不可置信。
夏友光糾正道:“也未必,我就是有一個猜測而已。”
這是最合理的猜測,紀巡這麼做的動機很高。
幾個人談論到這裏,基本就卡殼了。
猜測畢竟是猜測,沒有證據,根本沒辦法定奪,即使有證據也沒什麼用,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但夏友光就是想要個答案。
他沉吟著開口:“我給紀巡打個電話問問吧。”
紀雲卿沒異議。
夏友光當著他們的麵撥了電話,和紀巡簡單繞了幾個彎子後,直奔主題。
“紀老爺子,你這麼對夏氏,不厚道吧,以前你說打壓公司當做是鍛煉孩子能力,我也就認了,但這會直接把我公司裏的所有東西都暴露出來,你不嫌手髒嗎?”
對麵的紀巡聽愣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仍舊有點遲疑:“你在說什麼?”
兩秒後,他反應過來了,語氣一沉,直直開口:“我紀巡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我從來不屑用這種手段,夏當家的,你也該好好注意一下了。”
夏友光沒迂回,再確認一遍:“真不是你?”
“不是我!”電話對麵的紀巡聽起來情緒就快要炸鍋了,“我經營ZK這麼多年了,不至於為了這點東西弄成這樣。”
ZK本身的高度就離開了普通的小企業,一旦在高位坐的久了,不沾染這種低下的手段,開始風骨清高,隻要不是在最後的時間,他一定不會做這種敗壞名聲的事。
可這點隻有他自己明白。
夏友光見從他口中撬不出什麼話,幹脆自己圓話,簡單說了點什麼隨後掛斷。
一通電話結束,夏友光看向病房裏的兩位小輩,開口道:“你們現在怎麼看?”
兩個人沉默不語,最後還是紀雲卿率先站起來,幹脆開口:“追查罪魁禍首沒用,就算他承認了也補救不了什麼,當務之急是把這次風波平定下來,我會盡量穩定公司的董事,遏製影響及時製止的。”
從他的語氣中,夏友光就能聽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