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言大腦處於放空狀態,根本沒想過救她的人會是誰,但夏芷絢卻是實實在在的意料之外。
但現場緊迫,已經顧不上這個問題了。
她下意識將裙子拉下,飛快拿起自己的手包,拉住夏芷絢朝外跑。
夏芷絢沒動,反而拉住她,聲音有些發抖:“他好像是昏過去了,要是我們走了,他醒後跑了,會給我們留下很多麻煩。”
到底是商家出身,即使沒有刻意培養過,也知道要清理可能殘留的麻煩。
裴詩言明顯也考慮到這點了,解釋道:“我們出去喊保安,如果他醒了,我們兩個打不過他,隻會更加危險。”
夏芷絢張張口,似乎是想說什麼。
也許是剛從這種為難時刻逃生過來,裴詩言對細節很敏感,當即問道:“怎麼了?”
“保安應該不在這裏,我一路上上來就沒看到保安,隻有大門口才有,這裏到大門口的距離很遠,大門口的保安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裴詩言隱約猜到了什麼,卻不敢承認:“你說什麼?”
夏芷絢指了指地上昏倒的人,遲疑著開口:“應該是他,把人都支開了,我從一樓到這裏,不管是哪裏都沒有駐守保安,大門口的保安看到我也提議我離開,說是已經沒人了,他們也打算休息。”
裴詩言的臉刷的變白了。
難怪朱飼這麼勝券在握,原來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個小小的經理,竟然把算盤打到了這一步。
裴詩言匆忙翻著手包,想找手機,卻被夏芷絢按住了手。
“我已經打電話給雲卿了,他說很快就趕過來,我們再等等就好了。”
正處於焦慮時期的裴詩言已經分不出心神在意她喊紀雲卿的稱呼了,她稍稍皺眉,倏然站起來,拾起地上的凳子,對著地上朱飼的頭比劃。
夏芷絢被她這個舉動看的膽戰心驚,小心問道:“你在幹什麼?”
“怕他醒過來,要不再砸一下?”
剛才夏芷絢就是用這條凳子朝朱飼腦袋砸的,也是運氣好,這才誤打誤撞把朱飼砸暈了。
凳子不是塑料的,還是木製的,一砸下去,殺傷力足夠。
夏芷絢倒抽了一口氣,生怕她報私仇把人砸死了,忙上前阻攔:“這個不行!找繩子!找繩子把他綁起來,要是他醒了還鬧事,到時候再砸。”
裴詩言扔了板凳,二話不說開始找繩子,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卷,七纏八繞的把人綁起來了。
確認安全了,她心底的恐慌才逐漸褪去,平時的冷靜理智逐漸回籠。
但等她徹底冷靜下來後,她已經和夏芷絢並列坐在角落。
夏芷絢悶不吭聲,隻是靜靜待著。
對方不說話,裴詩言也不想說話,但礙於剛才發生了太多事,她決定還是得問問。
“你……”
夏芷絢聞聲抬頭,目光看著她,眼中隻有困惑和等待,卻沒有別的情緒。
鬼使神差的,裴詩言覺得自己現在也許能和夏芷絢友好相處下去。
夏芷絢說到底,也就是個被慣壞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