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劉海平日在我們麵前裝的跟個閻羅王一樣,實際上他心裏細膩著呢。就說這偵察兵比武大賽,我本來是不參加的,你說這樣需要爭取的好事兒能有我什麼腥兒嚐嚐,何況跟著劉海這個廝。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總是讓人意想不到。本來劉海早該向連長遞交參賽名單了,可是他個死腦筋硬是認準了我是除了他之外第二個參賽骨幹。你說我不去報名參賽,還在下邊兒偷清閑,他不找我都不行了。
我那天下午一個人在思考了一下午,劉海這廝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叫我參加。我想出很多可能,最後我是這樣想的,他一定是想看我出醜,不然就沒別的可能了。我想去特種部隊的事兒他知道,他肯定不希望我說的話真應驗了,我要是真去了特種部隊,那他作為一個官兒,以後在偵查連他的臉就得掖褲襠裏了。所以,他肯定是抓住任何可能讓我出醜的機會,達到維護他那官麵地目的。
不去,堅決不去,就算抄完整個閱覽室我也不能讓劉海這個死閻羅得逞。我也不去寫什麼狗屁報告不報告的,趁著劉海忙的顧不上理會訓練的事兒,我約了幾個戰友鑽空兒去了部隊飯店,痛痛快快的喝了半宿。本來就是一次很普通的飯局,每天從部隊飯店鑽出來的醉漢並不少見。但是我之所以提到去飯店喝酒,是因為這次我認識了一個戰友。
他在我的當兵生涯裏是個很重要的角色,而且也是在我退役後唯一一個每年都來看我一次的戰友,我不得不說。
那次一起喝酒的有一個兵是個後門兵,叫李宏,是我們班裏的一個戰友叫上的,我在這之前並不認識他。第一次見到他,我差點噴出來。如果不知道他的這個宏是大展宏圖的宏,單單看他為人的那點兒德行再聽聽他那個名字,那就是個娘們兒。不過聽說他上麵是有關係的,大家也都說他能來西北風偵察連那也是借著那點兒關係進來的。這個年頭兒就是這樣,隻要你有關係,那無論在哪都能吃得開。別看他像個娘們兒,在我們連隊那可是個香餑餑,喜歡玩關係遊戲的人敬奉的他就跟隔老爺一樣。
我剛開始打心眼兒裏是瞧不起他的,我又是個不懂得忌諱什麼的人,人前人後叫他娘娘腔。他倒也不反對,他說要是在社會上,他這種有個性的人那算是潮人。我當然不認為他是什麼潮人,我說他頂多是個宮裏的太監總管,那事兒不行但還是個人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這個娘娘腔似乎特別跟我合得來,他坐在我邊上淨跟我叨叨了,說什麼他其實是個實實在在的爺們兒,論關係,這沒的說,論打槍,那他在西北風偵察連是數一數二的狙擊手……自己打小練什麼散打瑜伽之類的……我肯定是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誰懶惰跟一個娘娘腔瞎扯,我就一邊恩啊恩啊的應著,一邊喝我們的酒。
隻是我沒想到,後來我改變了我的看法。他是有點兒關係,但是他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漢子,就李宏這個娘娘腔,後來成了跟我一個作戰組的特戰隊友。要不是我們一起去參加特種部隊的集訓,我親眼看著他和我們一樣過關斬將,那打死我我都不信他能憑自己的本事進特種部隊。別說在特種部隊了,就是這次參加偵察兵對抗賽,我就對他改變了看法,而且,我覺得我是我們連隊第一個不是因為“關係”這倆字跟他成了鐵血戰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