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事不好擺平,易辰來之前就準備了一條煙放在衣服裏麵,順勢拿了出來,“師傅,這是我孝敬您的,項目的事您多費心,不帶我沒關係,如果有機會帶我,我會好好努力的證明給您看的”
易辰把煙放下壓住那張誘人的光盤,起身準備出門“師傅您留步哈,我先下去了”
留下一臉詫異的呂偉,煙燒到手上被燙了下才反映過來,慢悠自語道“這小子,鬼靈的很啊,有機會前途不可限量”
最終任務如預計落在了三隊手上,更沒出預料的呂師傅帶上了易辰前往工地。這陣子就把易辰樂壞了,白天在工地忙乎,晚上外出跟朋友玩樂倒也自在。
時間很快到了十二月份,工地施工一路無話。
12月18日,為了趕在甲方定好的開業時間,而督促施工方旺達輝公司撒血拚命做衝刺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個通告在寧靜的夜晚炸掉了旺達輝建築公司老板董紹華的電話。
甲方因涉嫌一起公司內部交易案,被立案偵查。
甲方被查,很有可能會得不到財務支持,變成爛尾樓。這個現在很多項目爛尾都是這類原因。
董紹華連夜從c市趕往p縣,一直到天邊亮紅,走完認識的所有關係網絡果不其然得到的消息屬實,很有可能項目會被暫停,並湊巧有接到匿名舉報,此次“啟明樓”項目也存在行賄,估計會被調查。
有沒有行賄隻有新城建築公司和董紹華心裏最清楚。不清楚的是,是誰舉報的?
人呐,就是這樣,在位得權時是眾星捧月。一旦落下去,何隻容你虎落平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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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0年12月20日
天空灰暗的雲朵一直低垂下來,和城外山上藍色的濃霧熔接在一起,緩慢地向北方湧動。偶爾傳來一聲公雞啼鳴和幾聲狗吠,那聲音聽起來也是濕漉漉的。
在工地上作業每天都會汗流浹背,浸漫汗水的衣服如果當天不洗,隔天就能發出令人作嘔的酸腐味道。洗的衣服又怕不得幹,想著明早還要回家呢,不收起來的話容易遭灰塵,就白洗了。剛剛趁著晚飯上項目經理喝酒的開心時刻請了一天假,準備回一趟家。項目經理估計也看工期快完成了,易辰家裏的不遠也就做個人情推舟。
晚上左下鋪的王大誌支了個招,“樓這麼高掛樓頂去啊,這麼大風吹一晚上自然就幹了。剛好我要跟老李頭去天頂收工具,我給你帶上去。”說完不由分說的提過衣桶出門幫著曬衣服了......
易辰一早就起來收拾東西,來工地半年多還隻回過一次家,開始有些想念了,瞅瞅這個時辰,母親應該已經在做早飯,小妹也準備去上學了吧。想到小妹今天放學回家會看到自己肯定很開心的要死,如同自己見到心疼的妹妹一樣,心裏想想都是暖的。
一想到這,瞅著外麵濕漉漉的天趕緊上樓去取衣服。
淩晨五點的工地上已經開始有人走動了,有保安換崗的,有工友上廁所的,也有蹲坐在沙石堆邊打電話的......
易辰才發現被王大誌坑了,這麼高怎麼上去啊?自己不敢用吊車,一來現在太早了,鑰匙在李師傅那,他現在估計還在夢那白花花的女人大腿吧,這是作業時李師傅經常說的葷笑話。二來吊車太響了,工友們多睡半個時辰對幹一天的體力活是有決定性幫助的。最要命的就算給自己鑰匙也不敢一個人駕駛啊。
隻能自己走上去,“這可要了命啦,還沒吃早飯呢。該死的王大誌,出了什麼餿主意,害我要爬這麼高.....”一邊走一邊暗罵道
花了十多分鍾,望眼過去也沒個樓層提示,估計得有爬到二十多層了吧,心想,這不行,得休息喘口氣,這麼想著朝窗戶邊走去。
“高處不勝寒,站的高一些空氣都不一樣了”如此感歎著,邊雙臂往後打,做個伸展動作深吸一口氣。
“劈乓啪啦....”一聲刺耳的玻璃瓶劃過水泥地麵的聲音,在如此安靜,還有些昏暗的高樓上突然響起。
“媽的,嚇死老子了!”易辰趕緊倒退一步,縮著脖子低頭順著聲響處望去,一邊拍拍胸口大聲咒罵到。
“喂,有煙嗎?”一個人半躺在地上朝著易辰緩聲問道。
細眼瞅去,那是一個鬆散的頭發半低拉著頭,看不出具體年紀的男人。倚坐在牆角,借著窗外朦朧的光瞅著半米範圍內到處都是煙頭,除了兩隻透明玻璃瓶,還有十數個易拉罐,易拉罐都是被擰成麻花狀,煙頭無一不是吸到過濾嘴再被按成扭曲狀,仿佛曾有人想把它擠壓進水泥地麵一樣。衣服雖然也是皺皺巴巴不成樣子,但不難看出是原型應該是西裝革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