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波瀾微起(1 / 2)

鸞鳳分飛。

何以言悲。

傳說中,這是一對美麗的鳥兒。

曾幾,你歡我悅,又何時,你歌我舞,其樂何比?

若分飛,雙雙不飲不食。飲則淒風,食則冷雨。日鳴夜啼,更有日消夜瘦,日日而尋,夜夜而守。怎奈,千重山,萬重水,終無望,雙雙啼血而亡。

何其壯哉、何其悲哉!

此為虛幻,君何時得以實見?

有前人曰: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

今日入夢得境之人借此杜撰:他日曾有鸞鳳之羽而落,飄入人間,不曾想,竟又你尋我覓,縱天無際,海無邊,然有不期而遇。豈隻是似曾相識,想必是如天注定。歡悅欣喜,又夢幻憧憬之時,追逐嬉戲,共珍共惜,又大可起舞弄影,同感同悟,漸而竟可生成對對美麗的鳥兒,更可曰,雎鳩、鴛鴦、杜鵑、伯勞……

自是還有,美麗驚絕,可愛無比的孔雀。

虛實,實虛,有何別?

又: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

入夢得境人,何以言其悲。

入夢得境之人?弄字人,癡也。

三月好情懷。

走過嚴冬,似轉眼得此明媚一片,且時有暖暖、又清新芬芳的風兒,從花草叢中、又掠過清清水麵,吹來,想不愜意,都很難了。不是麼?鬆軟的筋骨,倒顯懶洋了。

更大有稍瞬即逝之感,便是憐惜愛戀之時。

“好了,真美!”

蘭芝擱下畫筆,略收回點心境,滿意地笑了。

花園中的風亭裏,她剛完成了一幅帛畫。

又看了幾眼,這才輕輕疊起,站起身,背手而持,笑吟吟、又輕盈地走出風亭,由著一顆鬆散的心,僅隨意地漫著步。

可見著,鳥兒,蝴蝶,以及它們的同伴們直把個春意來鬧了。

也很招惹,更是招搖,招搖得又好叫人生忌。

蘭芝終究憋之不住了,一會兒吮吸下花兒的芳香,一會兒又去撲蝶,還和著春風起了舞……

這個春日,真好。

又怎容得獨享其美?

“花在花中豔,蝶在蝶間飛。”

小蓮子走來:“蘭兒姐姐,我還到處找你呢,原來你丟下我,卻一個人跑到這裏做隻美麗的大蝴蝶來了。”

也似很生氣。

蘭芝笑了笑,已負著手將帛畫再次持好。

又故以教誨的口吻,說:“怎麼,不怕娘責備你了?不好好誦讀詩書,跑來這花園,做何而來?”

小蓮子調皮地歪起頭來問:“為什麼?”

蘭芝不解她所問,也複了句:“為什麼?就是娘責備你唄。不好好誦讀詩書,還問為什麼。”

小蓮子仍還問:“為什麼?”

蘭芝扮作不理會了。

小蓮子這才說:“我是問,為什麼娘要讓我好好誦讀詩書。”

“你呀,好好誦讀詩書,長大以後才可以,才可以?”

又舒爽的一陣春風吹來,蘭芝不禁深吸了一口。

不自禁中,更有所憶:

……

應是美好的童年吧。

“我,有一個心思可以對你講嗎?”

小河邊,有位小女孩傻傻地看著水麵:“你那麼清純,定是把一切都看透了吧,我想問句…,為什麼娘要讓蘭兒好好誦讀詩書,就是為了長大以後可以嫁一個體麵的人家?可為什麼爹卻要板著麵孔說,女孩子家學那麼多才識幹什麼,隻要懂規守矩就行了,可我卻又好像感覺到他們說的是一個意思。我該聽誰的呢?我真想捂起耳朵。”

“倘若真的依他們所說,我才不想嫁人呢!那我還是想偷偷跑到你這兒來,扔一個小石子向你道聲問候,在我的問候聲中,我最喜歡看你甜甜又清純的笑臉…”

“春天最好!”

藍藍的天空,無邊無垠;白雲朵朵,悠悠而過。

風,吹在臉上又是多麼舒暢。

“是隻鳥兒就快樂了!”

天真的小女孩獨自河邊徜徉。

“喂,快點過來陪我們一起玩吧。”

有幾個頑皮的小男孩正嬉戲著。

“她呀!”有個小男孩說:“總是盯著那河水發呆,我都叫她幾遍了,她理都不理我,我看呀,她沒準以後找個小婆家,一定會被淚水給淹死的。”

小女孩並未生氣:“長大了,我才不想嫁人呢!”

男孩們笑了:“那是因為你怕嫁不出去,會哭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