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來見溫司聿,千慕時是有求於他,她的態度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的高傲與蠻橫。
千慕時的心情十分複雜,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溫司聿上一秒才說過,“千慕時,你有本事別來求我,若是下次來求我,就沒那麼簡單了”,這句話像是一道魔咒,深深地烙印在千慕時的心裏。
這麼快,魔咒就應驗了。
大概等了溫司聿四十分鍾,眼看著時間馬上要到下午三點,千慕時慌了,試探性的開口叫他,“溫先生。”
溫司聿的手裏拿著一支有些陳舊的鋼筆,刷刷刷的在某一張紙上簽下自己的大名,沉默了三秒後,他合上文件,薄唇輕動道:“怎麼?”
“我……我錯了,之前我在咖啡廳裏說的那番話,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千慕時委屈的咬了咬唇,溫煦的眼神閃爍著,像是被誰欺負了去。
溫司聿抬眸盯著她,對上女子美眸的那一霎那,他的眼神卻寒冷的像是冰霜。
“所以呢?你繼續說。”
千慕時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雖然很小就失去了媽媽,但是千仲成把她保護的極好,何曾讓她受過這種委屈。
如今,要不是因為千仲成危在旦夕,千慕時也不至於在這邊落魄的求人。
“溫先生,本來是我不對,我太衝動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事和我爸爸無關,請您放過他,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千慕時溫著聲,語氣軟糯的求著他。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一定不能錯過。
“要不……你先自我介紹一下,你有什麼資本讓我原諒你。”溫司聿嘴角勾起,臉上邪肆的笑意猶如撒旦一般。
千慕時心一涼,身體緊繃著,她就知道溫司聿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千慕時,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做牛做馬?你是有牛的營養價值呢?還是比馬跑得快,或是比馬高貴?”溫司聿的語氣始終保持著一貫的高冷,甚至沒有加重音量。
但是他說的一字一句,卻像是寒冰一樣,徹底的涼到了千慕時的心裏。
哪怕是千慕時的繼母楊采,都沒有這樣的羞辱過她!
隻能說,溫司聿這張毒舌,罵人的技巧實在是高超,能在無形之間把千慕時說的連畜生都不如。
千慕時幹愣著,憋紅了臉,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紅了,她的鼻尖湧上來一股酸澀,仿佛下一秒,淚水就會從眼眶中流出來一樣。
一定不能在他麵前哭!千慕時牢牢地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後道:“溫先生,既然你願意見我,那就代表著你會原諒我。”
“嗬……萬一我羞辱你一頓之後,就讓你滾呢?”溫司聿冷笑,眼神複雜的望著千慕時。
千慕時皺了皺眉,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認真的說道:“你不是這種人。”
“說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樣。”溫司聿穩重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