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恭最近很忙。
他要給蘇南溪最盛大的婚禮，自然是萬事得自己來，若是假手於人，便太無誠意了。
隻是他再忙，每天晚上十二點，也會準時回家，蘇南溪身上的味道是他的安眠藥，離了她，根本睡不著。
今夜，徐長恭一身酒味的回來，洗了澡就抱著蘇南溪入睡，他基本上是一躺下來就睡著了。
蘇南溪背對著徐長恭，嘴角勾起一個陰鷙的笑。
婚禮再盛大，再漂亮，她又看不見，有什麼用呢？
自欺欺人麼？
以前的她，也是這樣呢！
其實，徐長恭也不過是個凡人。
隻是她以前的目光，給他鍍上金光。
後來她再回想不起初見他時，他渾身發光的樣子，不過是因為……
她眼裏的光，已經不見了。
蘇南溪轉身，抱住徐長恭的腰，柔聲喚道：“長恭……”
“嗯？”徐長恭迷迷糊糊的醒來，“怎麼了？”
“我想喝水。”她像隻貓兒一樣蹭著他的胸膛，嬌聲道，“我口渴。”
徐長恭睜開沉重的雙眼，看著懷裏的女孩，應了一聲，起床下樓給她倒水。
過了一會兒，他端上來一杯溫水，打開台燈扶她坐起來，喂給她喝。
“還要麼？”他眼底是青黑的黑眼圈，顯然困到極致，但是聲音還是那樣溫柔，很有耐心的樣子。
隻是蘇南溪知道，他本就是一個極度怕麻煩的人，這一切……
不過是因為，愧疚罷了！
他在贖罪，可惜蘇南溪不買賬。
蘇南溪搖搖頭：“不要了。”
徐長恭把水放到床頭櫃上，上床摟住她香軟的身子，繼續入眠。
黑夜裏，徐長恭的呼吸漸漸平穩，蘇南溪知道他睡著了，伸出手撫摸他的眉眼，心中的刺痛一點點蔓延開來。
她沉聲道：“徐長恭……”
“……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次日起床，徐長恭已經不在了，身邊的位置還是微熱的。
蘇南溪按響了床頭的鈴，保姆很快過來幫助她完成洗漱。
“你幫我打一下落小姐的電話，我要問一下關於安安習慣的問題，我怕他不習慣。”
保姆笑著道：“少奶奶真是細心。”
她臉上綻放一個溫柔到骨子裏的笑，沒有說什麼。
電話一通，保姆就去廚房拿早餐了。
“喂？”落茗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是我。”蘇南溪玩味的笑著，“我打電話過來，是想確認一件事。”
落茗櫻一怔，隨即著急的詢問：“安安還好麼？他乖不乖？徐長恭不讓我打擾你，我也不能知道他的情況……他，有沒有不習慣？”
聽見落茗櫻的焦慮和擔憂，蘇南溪眯了眯眸子：“現在我確認了。”
“確認什麼？”
“徐安對你來說，比徐長恭重要。”她嗤笑一聲，仿佛輕鬆下來，“既然這樣，那麼落小姐，我們做個交易吧？”
落茗櫻瞬間緊張起來：“你要怎樣？”
“你想徐安回到你身邊嗎？外加一顆熊貓血心髒。”蘇南溪波瀾不驚的開口，明明是詢問，語氣卻是無比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