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奇國左丞相的相府中,最是漂亮的一個院落裏,四四方方的樣兒,院子當中樹立著一棵剛剛出芽兒的柳樹,還真真兒有萬條垂下綠絲絛的味道呢,四下裏的各色的小花兒,開的很是熱烈呢,迎著已經爬上三竿兒的日頭,紅的黃的,綠的,不知名的小花兒,飄在情史砌成的花池子裏,開的煞是好看。一個朝南的房間裏,兩個急的焦頭爛額的丫鬟,藍牡和藍芍,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藍牡小丫頭都快哭了。這時候,門上的風鈴傳來陣陣兒急促的聲響,藍牡小丫頭轉頭一看,原來是藍茶來了,淚盈盈的說
“藍茶姐姐,小姐還是不肯起床,這相爺都在外麵等了好幾個時辰了!”藍茶奇怪的看了藍牡一眼,淡淡道
“楚相爺那樣對待小姐,小姐怎麼樣對他都是應該的,你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分!”一頓嚴厲的訓斥,讓本來就要哭的小丫頭藍牡更是大眼兒淚盈盈的看著藍茶,藍茶的眼中一陣兒不耐煩,抬手就要揮去抓住她手臂的藍牡的手。她最是討厭眼淚了,即便是她自己,她都忘記,有多少時日不曾流淚了。
這時,一個將醒未醒的少女,打著哈欠,身著一身純白色的睡袍,滿頭的亂發,一個哈欠打下來,大眼兒滿是淚盈盈的水兒蘊在裏頭,讓人看的更是心頭一熱。帶著些許不耐煩的神色兒,逸出嬌唇的聲兒更是帶著睡醒後的慵懶,
“這是怎麼了?藍茶,怎麼回事啊?藍芍,麻煩倒杯水給我。”
“好的,小姐!”
抬手接過藍芍手上的杯子,一仰脖子,一杯水一飲而盡,喝水的瞬間,揚起的天鵝頸項,一絲絲水珠兒,順著天鵝頸流了下來,流到了那純白色的睡袍的裏麵,更是叫人遐想非常。
“小姐,相爺一個時辰前就等在了柳樹下的石桌上麵,想著要見你。”藍茶安靜的回道
“那…藍牡這是怎麼回事兒?”
邊說話,邊走到梳妝台前,纖指拿起台麵兒上的沉香木製的木梳,緩緩的梳著自己的長發。那雙剛剛還蘊滿水兒的大眼兒裏,似笑非笑的看著藍牡,那眼神裏麵,就連藍牡自己也看不清楚到底三少的意思是什麼。
“回三少…哦不。小姐…相爺已經在樹下等了一個時辰了,就想著說是要見小姐,小姐。小姐又不起來…我有點著急了…著急了。對!是著急了!”
三少不會看出什麼來了吧?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小丫頭有點著急了,站在藍牡身後的藍玫也有點坐立不安的看著楚青嵐,隻因為藍牡是她的嫡親妹子。暗自思忖道
“希望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啊……。”
聞言的楚青嵐笑了,用拿著木梳的手,就著木梳,抬起了藍牡的尖巧巧的小下巴,好笑的說道
“小丫頭,你知道,你有個致命的缺點嗎?”
楚青嵐不管男女,麵相都是生的極好的,遑論別人,就算是她們幾個貼身伺候的婢子,也都有看的呆了的時候,別說是楚青嵐蓄意勾引了。小丫頭自然是予取予求
“婢子不知…。”
“你呀…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老是宵想自己不能擁有的!”
此言一處,小丫頭藍牡頓時慌了,想著辯白些什麼,怎料楚青嵐已經起身了,涼薄的聲兒逸出薄唇,
“走吧,去看看我們的楚相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要提前一個時辰來我這小院兒見我。”
伸手攏了攏身上的白色的睡袍,身後的藍曇。幽靈般的為楚青嵐係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軟煙羅的披風,雖已是春日裏了,但是早晨還是免不了,涼氣兒侵體的。藍曇,顧名思義,是開在夜裏的,是的,藍曇,是楚青嵐的貼身影衛,也是她身邊其餘四婢的老大。這件事兒,雖然小,但是剛剛藍曇隱去身形的最後一刹,狠狠的瞪了眼身邊的四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