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相微微抬頭,一頭淩亂的烏發中露著一顆閃著光芒,宛若黑寶石閃亮的眸子,在這黑暗的牢房裏就好似那第二束月光。良久,她微微開口,用沙啞又難聽的嗓子說道:“你來幹什麼?難不成又是來給我用刑?”隨後就是一聲冷笑。轉頭看著韓光。
“陳姑娘,之前沒有認出來是我家救命恩人,恕我眼拙,讓姑娘落得如此下場。”韓光急忙雙手抱拳,對陳青相說道,看著陳青相身上都是傷痕的樣子,他眉頭一簇,更是自責不已。
陳青相那雙亮眸子盯著韓光,雙臂已經不能使力,那血色已經發黑發紫,有的地方開始結痂,看著都痛。再次道:“救命恩人?何來之說?”
“姑娘前幾日在賢人醫館救了我家妻兒,才讓我家妻兒躲過了一劫。陳姑娘,我帶來了一些飯菜,還有金瘡藥。”說著的時候,韓光就透過了那關人的木樁,將飯和菜都遞給了陳青相。
飯盒裏麵的飯都是平常再普通不過的菜,幹巴巴的窩窩頭,還有一碗稀飯,可是對於在這裏兩天沒有吃飯的陳青相來說,這是她來到這裏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
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卻也早已麻木。她吃著那窩窩頭,看著外麵的韓光,問道:“所以,那你今天是來救我的了?”
“救姑娘恐怕,我就是最小的衙役,沒有開鎖的鑰匙,但是我相信姑娘是清白的。陳姑娘說你有證據,那個二狗子誣陷了姑娘,倒不如讓我去幫姑娘找到證據,好幫助姑娘洗脫罪名。”韓光低聲說道。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中堅定不已。
陳青相抬頭望他,道:“好,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就村子裏找二狗子。我屋子裏麵的人參是二狗子偷偷放進去的,隻不過他去屋子裏的時候,被我屋子裏的老鼠夾傷到了腳,鞋子也破了,如果沒錯的話,老鼠夾還有那上麵帶血的破布就在段祺手裏,隻要抓來二狗子,就可以洗脫我的罪名。”
牢房裏麵陰冷至極,時不時的還有滴水的聲音 陳青相轉頭望著那束月光,想到了外麵的生活,現在韓光,是唯一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好,我幫姑娘抓來二狗子。”說罷,韓光就用力的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中全部都是肯定與相信。
這個地方韓光終究不能待太長的時間,陳青相快速的拿出來了金瘡藥,遞過去飯盒,道:“趕緊離開吧,你現在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韓光緩緩起身,看了陳青相一眼,道:“姑娘,藥不要唄發現了。”
“嗯,多謝你了。”陳青相微微一笑,即使是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卻也因為這一笑蒙上了姿色。
說罷,韓光就快速的離開了牢房腳步聲漸行漸遠,伴隨著滴答的聲音,陳青相仰頭望著那黑色的鐵壁,冷笑了一聲,心想,真不知道這是自己幸運還是不幸,如果沒有救了那母女的話,可能就不會有入獄這事情,可是不救對陳青相來說更不可能。她沒有辦法看著一條生命就這麼的在自己麵前慢慢流逝,缺無動於衷。
塗了金瘡藥之後,也許是因為傷口撕裂的疼痛,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