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這絕對是個陰謀。
為了防止這個家夥又說出什麼驚天雷地的話,簡樸另一隻襪子都沒舍得穿,急急地跟了出去。
“說吧,怎麼回事!”
客廳裏,黃菜花坐在沙發的主位上。叫小時的家夥一副乖寶寶樣站在黃菜花的身側。
“都是我的錯,和簡樸沒有關係,阿姨要生氣就生我的氣吧!”
還是讓他搶先了一步,簡樸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平時自己很伶牙俐齒,今早這是怎麼了,處處斷先機。
“媽,我和他……”簡樸本來想說的是沒有關係,卻被黃菜花一句“小樸,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先喜新厭舊的……”
論長相,眼前的這個絕不是之前那個房強能比的,說天地之差不為過。身為女人並也年輕過的黃菜花同誌的小心思不免得活絡了。想當年的那些事,或多或少也湧上了些。
當初能和什麼條件也不如自己的簡樸的爹有那麼一下子,還不是因為簡樸的爹……,現在想想,竟也不後悔,——再也遇不到那麼溫文儒雅的男人了。竟還忍不住地歎息了一聲。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簡樸無奈了,張著的唇還沒蹦出字,就又聽小時說:“我和簡樸沒有多久……”
這句用憋憋屈屈語氣說出來的話,怎麼聽怎麼欲蓋彌彰。
“媽,你別信他的,他就是一個騙子!”
簡樸不敢說出小時的真正身份,隻得以眼神做利劍,盯著小時狠狠地看。
這樣的眼神在黃菜花眼裏,卻變成了另一種解讀,——打情罵俏。
“你叫什麼啊?”
簡樸自小在處理異性關係上,總是很潦草,很不能讓黃菜花滿意。一點沒有遺傳了她的風流氣質。三十歲之前,已經結兩次婚了。簡樸可好,眼看快三十了還沒有嫁出去。
這個從床上抓到的小子,長得真是眉清目秀,女兒肯讓他上了床,想來家世條件也應該不錯。女兒害羞,自己這個當長輩的絕不能再手軟了。
黃菜花主意已定,看小時的目光難免放柔和了些。
“我叫小時!”
對,他叫小時,按小時計費嘛。這種亂糟的名字,竟敢對自己娘說,萬一……,簡樸免不得有幾秒漏跳了心跳。
“噢,小時啊,你在哪裏工作啊?”黃菜花沒有覺察出來這名字裏的玄機,繼續問著。
簡樸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在流光娛樂公司工作!”
竟沒有說謊?簡樸悲摧了,更悲摧的還在後頭,自己的娘竟還點頭說:“娛樂公司啊?挺好的,我們家小樸在雜誌社,你們這都是文藝文化圈的!”
誰和他一個圈,呸呸……,簡樸無限怨念。
“你們年輕人,住在一起,我不說什麼,可是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的,樸兒,哪天有空回家一趟,拿一下戶口本,你也應該單立戶了!”
簡樸這時才明白什麼叫能夠說出口的委屈都不算委屈。與上次抓奸房強的事相比,這次的委屈算是大發了。突然想起老娘那晚叫出口的話,——“你就算是死了也得給我嫁出去!”,終於了悟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