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陳小謙把時運想錯了。時運真沒有混到那麼揚眉吐氣的地步,可以掌控到簡樸的錢袋子。
試想每一個生活在中國國情裏的中國男人,能有幾個能混到那個地步。
自己的錢袋子沒被自家的女人掌控,就已經在眾位老爺們麵前有談資了。誰要是能混到掌控老婆錢袋子,大家第一句問候的話就該是:哥們,火星來的吧?
簡樸現在也就是放家裏一些零花錢,夠生活而以。時運也從來沒想過真向簡樸開口要錢花。他是男人麼,他能賺錢的。披的是吃軟飯的皮,又沒真想過要吃軟飯。
和某些男人不同。時運喜歡做飯,特別是喜歡做給自己喜歡的人吃。時運非常願意看著簡樸吃著自己做的飯菜,一臉滿足的模樣,那樣好像他也就滿足了。
時運做菜很仔細,就拿糖醋排骨來說吧。會把排骨很仔細地切得大小一致。醋不一定會選超市裏最貴的,但一定會選一個他聞起來味道最對的。火候掌握得很到位。不急不惱地靜等著油一點點地炸開,放下排骨,看著鮮紅的排骨變成鮮嫩的模樣。有條不紊,每一道程序都認認真真,就像他設計的編程一樣,無懈可擊。
等簡樸回來時,餐室裏已經漫出香氣四溢了。
“今天下午在家做什麼了?”
一邊吃著排骨,簡樸一邊問著時運。隻字不提書本之事了。素質教育這事在時運身上根本行不通。
“出去了一趟。”
時運據實回答。簡樸並沒接著問時運去做什麼了。這麼幼稚的話,她是不屑去問的。時運要是不出去,排骨哪裏來的?
簡樸忽略一個問題,往往是最幼稚的東西,才能演變出最可怕的事實。比如她今晚忽略掉一個她以為不算問題的問題,結果這個小疏忽卻在以後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無法彌補的可怕事實。
簡樸猜到時運出去了,之所以還會問,想法是很單純的。她是希望時運多出去走一走的,一個大男人總窩在家裏,會得憂鬱症的。
“沒有挨澆吧?”
超市離家不算遠,但也不近。下午忽來的那場暴風雨,坐在會議室裏正給員工開一周總結會的簡樸看得一清二楚。
當時便很擔心出去買菜的時運會挨澆,還想打個電話,才記起自己並沒有給時運配手機,竟還有一點懊惱。
“沒,我穿雨衣出去的,金主大人放心好了。”
時運燦爛一笑,夾了一塊排骨放到簡樸的碗裏。心裏美得很,被人關心的滋味真好。
“噢,那還好,你腦袋不好,輕易別做傻事,像什麼刮風下雨天,有躲的地方一定要躲。”
“什麼叫腦袋不好?我什麼時候做過傻事了?金主大人!”
對於簡樸所說的莫須有罪名,時運很不承認,伴著一點嬌軟的鼻音,哼哼道。
“難道你腦子好嗎?醫院可是開過診斷的,趁著現在還能用,好好保護一下吧,明天我帶你去拜菩薩。”
“嘻嘻,金主大人你信佛啊?”
“我以前是不信的,但自從認識你以後,我不得不信了。”
“信我們是前世姻緣,今生相會?”時運眨著眼睛一臉的期盼。
“哪有什麼姻緣,明明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冤孽啊,這絕對是上輩子和誰擦肩而過,沒擦好,擦槍走火,才惹來這一世五百次折磨,還折磨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