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區門口,保安室的門立刻打開,竄出來上前討好的保安,都不用簡樸自己刷門卡,門直接在控製室裏被打開了。
“簡小姐出去啊?今天早晨下霜了,你開車得小心些。”
簡直欣賞著保安狗腿獻殷勤的模樣,聽著簡樸禮貌卻極輕淡地回應,“嗯,謝謝!”
出了小區門口,就看到停在路邊的簡直的車。
“你猜他心裏怎麼想我?”
“什麼?”簡樸沒明白簡直問的意思。
“你之前包養一個時運,弄得滿小區沸沸揚揚,現在換成了我,保安一定想這女人怎麼總給他們老總帶綠帽子,他們老總為什麼還是喜歡這個女人呢,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犯賤無數。”
簡直解釋完後,簡樸隻覺頭頂烏鴉飛過,拉出三條很清晰明了的黑線。以前怎麼沒發現簡直還有這興趣,“你一定是太無聊了。”
“所以要給自己找點樂趣。”
簡直撐起身體,準備從輪椅裏,移到車上。簡直做這事很熟練。司機小陳和簡樸在旁邊也隻能幫忙拿個毯子,扶個輪椅什麼的。
就在簡直坐進了車裏,簡樸正要上車時。忽覺得背後有人急切地喊了一聲,“簡樸!”,聲音竟似時運的。
簡樸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並沒有人。簡樸心下苦笑,自己這是出現幻聽了嗎?坐在車裏的簡直,也察覺到了簡樸的不寧,探身問道:“怎麼了?”
“沒事。”簡樸搖頭,撩起大衣衣擺,就要上車。穿著高跟鞋的腳才踩在鋪在車內的長毛毯上,一聲“金主大人!”清晰而真切地響起。簡樸連忙收回了自己已經伸進車內的腳,快速轉身四處張望,甚至連名字都喊出來了,“時運——”
簡樸確定,剛才她聽到的喊聲絕對是時運的。特別是第二聲的‘金主大人’除了時運會這麼叫,還能有誰?
“簡樸!”
簡直見簡樸失態,連忙從裏坐往外挪動身體。司機小陳也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簡小姐,並沒有人啊!”
小陳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連一個向這裏張望的人影都沒有。
是啊,沒有人。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而那個熟悉的聲音,也並沒有再一次響起。或許真是自己的幻覺,可為什麼偏偏那麼真切。
簡樸的淚水忍不住地流了出來,伴著從肚腹內湧上的嘔吐感,一起襲來。簡樸扶著車門,連忙蹲下,嘔了好一會兒,竟一點東西也沒有嘔出。
相隔不遠的拐角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轎車裏,時運一臉的氣憤,正吼著,“你們為什麼像陰魂一樣糾纏著我,我都說過一百遍了,那個家族社長誰願意做誰做,不要來找我。”
說著,時運的身體向外奮力地掙紮。時運試圖想第二次推開車門,並可以奪門而逃,奔向隻隔著幾米遠,停在另一側路邊的那輛車。
他的簡樸,就站在車旁。
他可以清楚地看見簡樸正四處張望。
簡樸一定是聽到了他之前探出車門時的叫嚷。自己的專用名詞起到吸引簡樸作用,卻無法讓簡樸更真切地注意到他現在猶如困獸。看著簡樸焦急的模樣,時運肯定簡樸還是愛著他的,隻要他現在下去,簡樸一定會原諒他。他們的生活,還可以像他之前想的那般美好,——登記結婚,生兒育女,平平淡淡地走到老。
“少主,你不能再任性了。我們上次已經出過一次意外,這次絕不能再出了,你的生命正受到威脅,我們必須馬上趕回日本,隻有接任了族長之位,你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人生。”
野平正男向擋在車門處的保鏢遞了一個眼色,那人立刻會意,鐵鉗似的大手死死地拽在了車把手上,阻止了時運意圖拉開車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