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洋在別人眼裏,算是擁有著巨大財富了,但這些……根本不放在簡直和賀之龍介的眼裏。
簡直和賀之龍介要的從來不是錢,他們要的是暗黑勢力中的地位。
“你說是簡直……”
這句話如雷一般擊得冷清洋木然呆滯了很久,幾乎沒有去聽賀之龍介後麵說的是什麼。
是簡直,是簡直,是簡直……,回音一般響在耳側。這怎麼可能呢?如果是簡直,簡直又為的是什麼呢?
“他是自擺烏龍了,事情沒有弄好,你快帶我去看看簡樸,她現在的狀態好嗎?我得到的情報是她一天總睡不醒,像得了嗜睡症。”
受不了冰雕成了木頭人,賀之龍介推了推冷清洋。
冷清洋如夢方醒般點了點頭說:“你隨我來。”
要是沒有冷清洋的幫助,賀之龍介走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再往裏麵去,不通過非常手段,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賀之龍介才會想到冷清洋的。
賀之龍介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醫生白袍,帶上了口罩,跟在了冷清洋的身後。如之前所想,這一路並沒有暗衛和保鏢阻止,很順利地進入到了病房。
這時黃菜花剛好不在,在隔壁病房休息,簡樸仍然安靜地睡著。較之前蒼白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我能單獨和她呆一會兒嘛?”
賀之龍介痛惜的目光在簡樸的臉上盤旋,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來,反複了幾次,才敢真的摸到簡樸的臉。
“快一點!”
冷清洋也覺得他這個時候不應該呆在病房裏,反而適合站在病房外麵。為毛簡樸不管和哪個男人在一起,自己都是站崗放哨的呢?這個世界果然不公平啊。
冷清洋出去後,賀之龍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床頭處。此時此景,讓他想起了他離開簡樸時的那一幕,也是在醫院裏,也是在雪白的床頭前。一季輪回,竟還是如此光景,讓人怎麼能不心生唏噓感歎。
睡了一天的簡樸,卻在此時睜開了眼睛。看到賀之龍介,簡樸都找不到用什麼言語來形容自己這一刻的心情了。
好像自己每一次睜眼,總是能看到驚喜,不,準確的形容詞應該是驚嚇。
“金……金主大人……”
賀之龍介見到簡樸清醒過來,高興之極立刻從椅子上起身,探身到簡樸的身前。
“賀之先生好!”
簡樸一句疏冷的問候,如一盆冷水淋下頭來,賀之龍介如墜冰窖,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像是卡了碟,前進不得後退不行。
“金主大人,我是……我是時運啊!”
賀之龍介的話音帶著顫抖,簡樸的心微微一縮,卻還是忍住了,掛了一抹勉強的淡笑說:“時運這個名字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賀之先生休要再提了。”
“簡樸,我就是我,我從來沒有離去過,我離開時是怕我會連累你,走後的那段日子我好像死了一樣,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應該回來找你,把事情說清楚,簡樸,你信我,我有回過來找你……”
“賀之先生,別說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如今簡樸有夫,賀之先生也有自己的事業,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家……”
“簡樸,不會的,我隻有你,我今生隻愛你一個人,簡樸……”
“賀之先生,你不覺得你這麼說有點矯情嗎?”
“簡樸……”
“賀之先生,婚宴上的事……,是我自願嫁給簡直的,和簡直沒有關係,還請賀之先生高抬貴手。”
“你以為……是我?”
賀之龍介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後麵的兩個字挑到一個壓抑的高度了。
“難道不是嗎?”
簡樸一直扭向一側的頭終於肯扭回來,正視賀之龍介一眼了。
那一眼裏帶出多少憂傷和憤怒,而更多的還有藏在各種情緒後的……擔心。
病房裏氣氛轉向了詭異,賀之龍介坐回了原來的地方,頭微微地偏向了另一側,低垂著。前額幾縷略顯長的頭發遮住了幽深的眼,映在臉上一片陰影。
“簡樸,我們認識這麼久,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如果我說婚宴上的事,是簡直做的,他想陷害我,你相信嗎?”
賀之龍介的話帶出淡淡的哀傷,也沒有去抬頭去看簡樸,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和孤獨。
“你走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簡樸隻覺得渾身無力,那無限的困倦之意馬上襲來。不管婚宴上的那些人是不是賀之龍介派來的或是簡直,這都不重要了。反正,那一槍她擋了,與這兩個男人,她誰也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