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嶽雷取了界牌關,三軍進城。這時候,謝映登進城來見嶽雷和得卿曰:“如今界牌關已得,貧道自當歸去,隻有一事未完。乃當年羅成兄弟周西坡遭萬箭刺心之厄,其子掃北王羅通隨薛丁山征西之時,於此地與王伯超盤腸大戰,魂歸界牌關。吾聞嶽元帥軍中有一員老將叫羅延慶,乃羅兄弟之後,當令他前來祭祖。”嶽雷答應,當即傳來羅延慶父子,備下三牲祭品,全軍拜祭掃北王英靈。
三日後,張俊率大軍進城,與嶽雷及眾將相見。俊冷笑曰:“嶽元帥兵貴神速,本帥不知,一夜之間便取了界牌。”雷曰:“張元帥,吾與金棍將畢得卿裏應外合,方成大功。”複將前因後果訴說一遍,俊曰:“嶽元帥乃二路元帥,為何不稟報本帥便私自調走四萬大軍?”雷曰:“張元帥,聖上欽封吾為二路元帥,張元帥在界牌關下受阻難前,吾略施小計智取界牌關,不及商議,故此先取了城池,張元帥何必如此計較?”俊怒曰:“嶽雷!軍中自有軍規,豈容汝囂張如此?”說罷,手摁劍把怒目相對。雷亦大怒,抽出銀鐧曰:“張俊,汝乃清河王、征西帥,吾亦是聖上欽賜鄂國公,有先斬後奏之權。今日帶兵去界牌關事出緊急,若是固執如此,本帥便要理論昔日吾父之事!”張國乾、李文輝皆拔劍斥曰:“嶽雷!吾父既是王爵,亦是元帥。汝無視軍紀,擅自調兵,縱有破關大功,隻怕亦難逃大罪!”五爵主嶽震乃火爆脾氣,見張俊等在嶽雷麵前拔劍相向,氣得火往上撞,叱曰:“張俊老兒,汝有何本事?全靠先鋒羅老將軍搶關奪寨,吾等渴飲刀頭血,睡臥馬鞍身。如今二哥取下界牌關,汝作壁上觀,還欲害二哥性命,實乃無恥之賊!”繼周將手中的雙鐵戟一搖,曰:“吾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亦無可懼,今日取汝頭顱易如反掌!”嶽霆亦罵曰:“老賊,汝任人唯親,帳下狗婿、親子皆無用之人。今日吾二哥在此,吾殺不得汝。隻怕日後汝性命難保!”手下眾將如呼延鈺、薛盛、嶽霖、嶽霆、羅鴻、羅延慶、陸文龍等皆手摁佩劍,欲與張俊父子火並。張俊見狀,暗想:不好,嶽雷頗得軍心,且莫說他人,便是一個楊繼周上陣,吾父子為肉泥矣,如今還是走的好。俊轉身欲走,諸葛錦曰:“且慢,張元帥,還請將虎符兵馬留下!私鬥豈可壞了國事?”俊大怒,竟點起本部十五萬人馬,不知往何處去了。
嶽雷亦不理他,親統二十萬大軍,號稱五十萬,因羅鴻染病,故留他父子二人共守界牌,全軍兵指接天關進發。接天關守將本是金棍將畢得卿,畢得卿已然歸降,走馬取接天,招降十萬大軍,嶽雷仍留畢得卿駐守接天關,親率大軍欲取鎖陽城。鎖陽城守將乃野利凡,此人胯下馬掌中雁翅十三曲大镋武藝絕倫,號稱馬前無三合之將、平天王。聞界牌、接天兩關失守,大驚失色,抓緊操練人馬,準備迎擊嶽雷。嶽雷自領元帥職,全軍易幟,上書鄂國公平北公平西元帥嶽。大軍來到鎖陽城下,呼延鈺和薛盛皆謂雷曰:“元帥,野利凡掌中兵刃使得出神入化,千萬要小心!”嶽雷見眾人連連提醒,嘴上答應,心中卻有不服。紮兵數日,以觀敵情。野利凡憑關據守,思量道:“此處乃大夏地界,嶽蠻子孤軍深入,糧草供應不足。他既不戰,想來也拿不下鎖陽城。”
卻說嶽雷與軍師商議,軍師曰:“野利凡號稱西夏第一猛將,若無名鼠輩前去,白白喪了性命。”雷曰:“軍師所言甚是,吾意明日開兵見仗,待吾親自出戰。”錦曰:“不可,二哥乃軍中主帥,若是輕出,勝了則罷;若敗了,軍心不穩。”雷曰:“軍師以為何人可去?”錦曰:“以吾觀之,陸千歲、羅千歲皆已年老。唯羅鴻、繼周或可一戰。”嶽雷沉吟良久,道:“羅賢弟染病未愈,唯繼周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