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報前恩馬總兵自裁 攻陽平孟大郎中計(1 / 2)

話說張明夜戰馬金鑫,雖殺去了懷安軍人馬數千,卻折了三將,張玨被俘,右臂中箭,休養在營。三日後忽有人報嶽綱兵到。明大喜,急來迎接。嶽綱見帳下大將無一人前來,問其故。明隻得據實而言。綱雖不懌,隻得勸慰一番。

月華公主謂綱曰:“王爺,懷安軍不足五萬,為妻即時臨敵,必斬馬賊頭顱來見。”綱曰:“不可,他既連殺薛、荀二旗牌,又大戰張明數十合不下,可見武藝不在孤下。孤定要見見這總兵官是何人物。”命月華公主攜嶽珂入營。珂曰:“孩兒願隨父王同去臨敵。”綱叱曰:“休要胡言,你槍法未精,臨得甚麼敵?好好回營,父王去去便回。”便率帳下五千人馬殺至關前,命人討敵罵陣。少時,見城門大開,馬金鑫率軍殺出城來。見嶽綱曰:“西河王今日前來可是要取我懷安城?”綱曰:“然也,還請馬總兵速速投降,憑馬總兵這等武藝韜略,可保你在本王麾下做個總旗牌官,意下如何?”金鑫怒曰:“放肆!本老爺豈能做你帳下將官?”舞雙鞭直取嶽綱。綱見他使短兵器,便不摘提爐槍,掣金裝雙鐧來迎。殺了五六十合,綱見他鞭法超群,思量用撒手鐧勝他,撥馬便敗。馬金鑫見狀,亦策馬追來,口稱:“西河王,聞你撒手鐧利害,今日領教了!”綱聞其言,心下驚疑,又掣鐧在手,隻得撒手拋去。金鑫看見鐧來,將雙鞭並在一處打去,隻打得火花四濺,兩臂酸麻。未及再接,一鐧又飛來,正打在馬腿上。那馬嘶鳴一聲,金鑫跌下鞍橋。綱忙摘槍近前刺去,頂在咽喉之處。馬金鑫歎一聲:“罷了,今日敗在三爵主之手,也是馬某命該如此。”綱曰:“馬總兵既敗了,還請開關。”金鑫招呼一聲手下軍兵,開了懷安城門。綱命人將馬金鑫綁了,自提大軍入城。

張明正在營中養傷,聞擒了馬金鑫,忙進城來打探張玨消息。見馬金鑫受縛於地,不忍譏笑曰:“馬兄,若是前日聽吾一言,何至今日?你必是害了吾兒,今日便要拿你償命!”不想馬金鑫苦笑一聲,歎曰:“昔日同投恩師窗下,十餘年弟兄情分,竟如此猜疑!你那孩兒哪裏害他,如今還在那監牢之中,早晚有人端茶送水,還不自在!”明曰:“果真如此?休得騙我!”金鑫曰:“你害吾二子,莫非以為吾亦複仇乎?張明聽了!當年懸崖相救之事,可曾記得?隻因你那時出手相救,免落深淵,故今日報了前恩,不殺你子。”嶽綱在旁早已聽的仔細,忙上前來曰:“既是同門師兄弟,今日且解了冤仇。馬將軍武藝超群,綱願保舉至聖上麵前,做一家將官,意下如何?”說罷,便解了綁繩。金鑫鬆了鬆手腕,見嶽綱肋下配著湛盧劍,心下主意已定,曰:“西河王厚恩,銘記在心。隻是今日金鑫兵敗失城,便是同門師兄亦如此猜忌。可見人世間已無停留之義,待來世再報!”說罷,拔了湛盧劍自刎而亡。嶽綱急要阻攔,已是不及。張明此時方知師弟何許人也,扶屍痛哭不止。綱深愛金鑫之大義,遂命人擇一風水寶地,起造墳墓,撰寫碑文,以記前功。懷安軍中將士聞馬金鑫自刎,多有痛哭流涕者,數人亦自刎於墳前。

且不說嶽綱取了懷安城,卻說孟宗政率軍殺向銅山關,原是畢德卿營寨。德卿本奉命要取懷安州,如今被擋在銅山關外,前進不得。關口總兵乃孟悠駕前五虎上將之首孫安保,掌中一條鏨金虎頭槍,肋下一條打將鋼鞭,甚是驍勇。德卿與他連戰四日,不分勝敗,險些吃了他一鞭。原來悠自定cd,封麾下五虎上將,除安保外另有四人:徐溫、湯博、鄧圭、諸葛逵。四人分鎮綿竹、金湯、雒城、陽平四關,多是善戰之輩。又定六彪之數:乃劍閣張明、懷安馬金鑫、利州牛成、孫登、興元府裴氏兄弟。五人皆為嶽綱所降,金鑫自刎,再無大將的了。

孫安保本部人馬不足三萬,偏將皆無。因德卿連日攻城,隻命堅守,不得出戰。德卿恐攻城傷亡太眾,隻得安守營寨,待孟元帥前來。孟宗政早聞孫安保威名,不敢怠慢,急急趕來。將息一日,便要開兵見仗。熟料安保打定主意,再不出城。宗政苦等一日,隻得回營。趁夜命畢德卿、孟璟、孟琛、扈再興在城東十裏外林中布下兩儀太極陣,次日天明單人獨騎殺到城下,舉槍喝道:“孫安保,虧你號稱五虎將,怎地龜縮不出?今日本帥一人前來,莫非還是不敢應戰麽?”話音未落,隻見城門大開,安保提矛殺出城來曰:“孟元帥請了!某家在此鎮守多日,見貴營大將老邁不堪,不願以幼欺老。今日元帥親來,某家定要一戰!”說罷,抖蛇矛分心便刺。暗思:“聽聞這孟宗政隨自嶽家軍至今,久也未曾出戰。不知武藝如何。”宗政將手中筆管槍一緊,催馬迎上。二人槍矛想碰殺在一處,直殺得人馬皆累仍不分勝敗。

安保隻當孟宗政乃文人,不善武事。不想今日之戰,見他槍法驚精奇,獨樹一幟,集百家之所長,神出鬼沒,不拘一格。況宗政膂力過人,可舉千斤石鎖、殿前金獅。不過常日來毋須大動幹戈,故隱而不顯。戰了三十餘合,宗政賣個破綻將槍一撤,撥馬便敗。安保不知是計,策馬追來。眼看追入山林,忽不見了孟宗政,方知中計。正要退走,不想林中樹葉沙沙作響,隱約間見人頭攢動,一派刀光劍影。安保大呼“不好”,急急撥馬向外衝殺,卻遭一陣亂箭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