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肖鵬程才止住了自己的狂笑,在師丙正的攙扶之下坐在了他的床上。
“鵬程,你這到底是怎麼啦?”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師丙正再次問道。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把被子蒙在腦袋上也白搭,實在是睡不著的沈崇名也坐了起來,不解道:“鵬程,這大早上的你亂笑什麼啊?”
深吸幾口氣,肖鵬程起身又坐到沈崇名床上,附耳把自己剛才見到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期待中的大笑沒有出現,沈崇名咧著嘴瞥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笑的,別說你沒做過這樣的美夢。”
肖鵬程不由一噎,心中很是納悶,為何自己覺得好笑的事情在別人看來一點都不好笑呢?是自己的原因還是他們的原因?
肖鵬程百思不得其解,聽到了沈崇名剛才那番話的師丙正臉色卻紅了起來,如果自己猜得沒錯,一定是剛才自己做夢時說夢話了,更為不幸的是竟然被肖鵬程這小子給聽到了!
這事確實有點丟人,師丙正趕緊鑽進被窩假裝睡覺,和肖鵬程理論,隻有沈兄才能穩壓他一頭,自己若是不知死活的去辯解,隻怕會死得更慘。
見兩人蒙頭睡覺對這事不發表評論,肖鵬程更是撓頭,二比一,看來自己這思維還真是和別人的不同。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趿拉著鞋子去外麵茅廁小解。
“諸位,奉祭酒高大人之命,今日不講四書五經,而是讓你們把這份考卷做完,考題是:論如何完成地方稅收。期限是一天,晚飯前把試卷交上來。”說罷,教授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沈崇名轉身出了教室。
教授剛一出門,整個教室就亂成了一鍋粥,學子們相互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著,其中說些什麼沈崇名不用聽也能猜得到,肯定又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同他們爭辯沒有任何意義,沈崇名也懶得答理,直接鋪開紙張磨墨動筆。
“沈兄,這東西該怎麼寫呢?”肖鵬程抓耳撓腮的問道。尋常考卷他翻翻書東拚西湊幾句也能應付差事,可是這東西完全沒有經驗,壓根不知道該如何動筆。
沈崇名一停手中的事情,扭頭道:“你是收稅的,如果別人不交稅你該怎麼辦,用什麼辦法才能把稅收上來,這個辦法就是你要寫的。”說罷,扭頭提筆疾書起來,這種問題,對於沈崇名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一刻鍾就能搞定。
有了沈崇名的提點,肖鵬程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下可好辦了,不就是收稅嘛,自己主管稅收,那一定就是官員了。既然是官員了,那手下人馬肯定不少,誰敢不交稅,二話不說抓緊衙門賞他幾十板子,就不信他還敢不交!
冷冷一笑,肖鵬程也奮筆疾書起來,教室之內的其他學子也開始動工,不管樂意不樂意,這份考卷是一定要交的,不然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吹幹墨跡,沈崇名再次鋪開一張紙就準備仔細的策劃一下四海武館的事情,可是還沒來得及再次提筆,就聽得旁邊的肖鵬程悄聲道:“沈兄,你看小弟這辦法成嗎?”說著,墨跡微幹的卷紙便擺在了沈崇名麵前。
納悶的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肖鵬程,沈崇名拿起他的卷紙細細看了起來,看到一半便樂了,這娃太牛叉了,老百姓不交稅,打!商戶不交稅,用力打!當鋪不交稅,狠狠地打!賭坊不交稅,往死裏打!妓院不交稅,不打,把姑娘們關進大牢住幾天!
使勁的點了點頭,沈崇名抬手把卷紙還給了肖鵬程,豎起大拇指道:“人才!”
“嘿嘿,沈兄過獎了。”肖鵬程難得謙虛一次,不過一臉的得意和不謙虛沒什麼兩樣。
肖鵬程辦法雖然絕對行不通,但是就考試而言,這也不算胡言亂語,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常見了,隻不過比較起來他的手段更淩厲一些。這答案交上去雖然得不了什麼高分,但是也絕對不會因此讓教授甚至是高拱對他提出懲罰。
所以沈崇名也懶得再教他該怎麼做,直接把工作任務分給他一部分,兩人聚精會神的忙碌起來。